毕竟自家总裁还能到哪里去找一个像他这样一个站在眼前想夸就夸想骂就骂，心情不好时骂得极其顺口还不用担心他会受到打击而因此跳楼的跟屁虫啊。
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意义颇为重大，凌木不禁又振作起几分，敲门的举动都变得有气势起来。
“白总，有件事我想跟您汇报一下。”这般说着，他的脚步在迈进办公室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怂了，这都怪被自家总裁欺压太多年现在连身体都产生条件反射了啊啊啊。
白唐连头都懒得抬起，他刚连续整理完好几沓文件尚还没来得及闭目养神休息片刻，如今太阳穴正有些隐隐作痛，连带着身体都渐渐涌上疲倦。
挽起袖口用指尖轻揉着自己的额角，他抬起另一只手拨通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吩咐秘书去泡一杯咖啡送进来。
“白总，您不……杀生吧？”凌木本想说不要生气，话说到一半顿了顿，还是觉得保命要紧。
白唐闻言，掀了掀黑眸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睨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那可不一定。”
熟知自家总裁性子的凌木立马举双手做投降状，争取坦白从宽：“白总，您放过我吧，我招，我全都招，马上招！”
于是一口气连标点符号都不带，飞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用最短的话语表述出来，当然那些向以葵说出来的话他还是一字不漏的原话转达给了白唐。
说到最后凌木把那张支票放在桌面上，低着头没有勇气去看白唐阴沉到极点的脸色。
“白总，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白唐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眼神随着凌木手里的动作随之落在桌面那张支票上，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墨黑色的钢笔在指间转了好几个圈，深邃的眸光让人看不出情绪，而后唇角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冷笑，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凌木看着这样的白唐，莫名地觉得背脊有点发凉。
白唐猛地停下了转笔的动作，眉梢染满阴霾，脸上的冰冷怒意足以把人冻成冰块，冷声开口：“你是说，向以葵收了我母亲给的钱，然后用这笔脏钱来打发我？”
“好像，大概，也许是这样的……”凌木兢兢战战，他可没说这是脏钱，也没说什么打发这种词啊，他从头到尾都是照着向以葵的话一字不漏表述的好吗！
白唐似笑非笑地盯着那张支票，双眸微微眯起，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十足的冷意：“很好。”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内心之中有一簇火苗迅速蹿涨，握着钢笔的手用力握紧。
随后还没待凌木反应过来，他刷地就从椅子上站起身，长腿一伸狠狠一脚把面前的书桌踹歪，桌上的电脑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原本堆在桌上满满当当的文件也散乱得漫天飞舞。
“白，白总……”凌木被吓得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散落一地的文件中，那张五千万的支票轻轻落在白唐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