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绵轻触墙面，感受着凹凸的质感和一种光滑粗糙交织的奇异触感。
这也许是画家对颜料特有的感情。
她慢慢挨近墙面。墙上涂料故意挥洒得不是那般均匀，每一处晕染开的颜色和浓稠处巧妙交接都让她看得发愣。
叶思绵甚至蹲了下来，看着落在墙角已经凝固住的水滴状漆，轻轻抚上去。
它一点也不像一面墙，像一幅画。
叶思绵由衷感叹。
“小姐，该起床上学了。”一阵拍门声响起之后，门外响起了一个略微嘶哑的女人的声音。
这是她家的保姆，叶思绵记起。
她的父母经常不在家，从小就是这位林阿姨照顾的她。林阿姨对她无微不至，故而从前的叶思绵还想着若林阿姨才她的妈妈会多好。
“好，阿姨等等。我马上出来！”叶思绵拉开衣柜，茫然了。
偌大的衣柜里衣衫琳琅满目，可叶思绵就是找不出一件适合一个高一女生的衣服。
最左边是一堆繁琐复杂的礼服，礼服中一堆袒胸拖地的裙子间夹了几件颇为可爱的洛丽塔和几件深紫的哥特服。中间全是漏肩露脐衣，大破洞短裤，每一件衣服上还套了形状各异千奇百怪的链子。右边有看起来稍微正常的漂亮小裙。再靠右一点就是厚实的冬装了。叶思绵扯下来一件小裙。
“唔……这小裙可真够小……”她把裙子放在面前比了比，“穿不了。”
无奈了，叶思绵只好从一堆露脐衣里拿了件稍微长些的，穿上破洞牛仔裤，又拉开靠门的小梳妆柜套上墨镜，带上帽子出了房门。
林姨已经在收拾碗筷了。
爸爸前几天飞往美国谈生意，这几天妈妈早早就要去公司打理。叶思绵悻悻地夹了块面包挤上黄油，干瘪地嚼了起来。
林姨看她吃得没劲，收走了她面前的火腿片和面包。
“小姐，这边我还熬了玉米粥，煎了几张饼子，你吃不吃？”
她左手一碗粥，右手一盘煎饼，放到了桌上，随后倒来一杯豆浆。
“没胃口。”
早餐确实丰盛，可是一个人再怎么吃也只觉得寒碜。
她勉强糊弄几口，拎了个空荡荡的包往外跑。
“哎！小姐不要着急啊，现在早的很，司机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