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箱子的盖子给盖上,这样我就看不见人头了。 我惊魂未定的瘫坐到沙发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我上一个单子才刚刚做完没多久,想不到这么快又来了新的生意。来就来吧,居然是送这种可怕的东西,还连收货地址都不留一个。 沈台正?那不是光正的总裁嘛。 五十出头的沈台正家境殷实,靠着旗下的十几个大厂,一度跻身富豪榜。他的光正在业内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对员工的欺压也非常严重。我曾经在光正上班时就经常有人私底下咒骂沈台正,说他不理解员工,只知道一味压榨劳力。 我想,即使女鬼没有留地址,我也是找得到沈台正的,毕竟是那么大的老板。但是,我担心如果自己把这种恶心的东西送过去,沈老板会不会打死自己? 告我一个污染眼球罪? 天……郁闷啊。 窗外一片黑暗,房里的人头散发出一股尸腐味,让我心神不宁,连呼吸都谨小慎微。 我感觉很害怕,想离开这间屋子。可是这么晚了我又能去哪?算了,我还是把这个人头给放远一点吧,只要不看到就行。不然我真的睡不着觉。 我把箱子和箱盖给扣紧了,然后把箱子搬到了墙角里。在墙角里,我看见了一副画……把箱子放下来后,我拍了拍手上的灰,顺手就拿起那副画来看。 这是一副很古老的画,画纸要非常小心的拿起,不然稍微一弄就折了。 画上是一个古代男子,穿着墨绿色的锦绣长袍,手中拿着一把精美的扇子。姿态随性优雅,眼神画的入木三分,仿佛在盯着人诉说耳语。 这是我几年前在仓库收拾时发现的画,也不知道这是多久的画了,说不定我还能拿去当文物卖。 就在我看画看的入迷时,忽然感觉耳边有一个声音。我心头一紧,后背发凉。那个声音似有似无,一直在我耳边盘旋…… 我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下意识去看那个箱子。还好……箱子并没有打开。我还以为是里头的人头跑出来了…… 我笑了笑,我不能再这样自己吓自己了。那个声音应该是我产生的幻听,没办法,谁让精神太紧张。 人头什么的,看样子都死了那么久,应该不会出来吧? 我的心思重新回到了画上,这应该确定无疑是一副古画。那时的画法和颜料都不是很成熟,但画中年轻男子的神韵十足,仿佛跃然于纸上。 渐渐的,我发觉画上的人怎么有点眼熟呢?这衣服这头发我没见过,可是这脸…… “想本尊了?”一个好听的声音猛地出现。 “啊!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裴佑身上打去。我的拳头撞到了他坚实的肌肉,他看起来完全不疼,不为所动。倒是我,打他打的手疼的不行。 我捂着自己的手,没好气的说:“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在想本尊。”裴佑勾唇冷笑道。 “我……”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慢慢的思考起来。过了一会我说:“你是不是画上的人?”我惊喜的把画给拿到裴佑面前。 一看到这副画,裴佑的表情就变了一个调。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手中的画说:“本尊曾经见证了沧海桑田,经历了无数悲欢离合。以为自己面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处变不惊,面对一千年前的旧物,却还是动容了。” 他拿过那副画,细细的在手指上摩挲着。过了一会,他醇厚如红酒的声音响起:“是本尊。” “画这副画的时候,是一个惬意的午后。作为画师的姐姐硬要给本尊画的这么一副画,还要求本尊拿着扇子。”他看起来若有所思地说着。 “怎么这么巧?”我问。怎么恰好这副画上的人是他?我忽然想起来了,“对了,你之所以能自由出入被遗忘的世界,是不是也跟这副画有关?因为……我记起了你?” “没错。”裴佑看不出表情的点头。 “难怪兰姐说你和我之间有什么渊源,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这副画。” 裴佑把画收起来,递给我:“拿着,保存好。” 我开心的接过画说:“放心,我一定会保存好的。实在没钱了就把它卖了。” 裴佑冷声威胁道:“你敢。” “我怎么不敢?这副画是我发现的,它现在就是我的。如果我真的卖了你又能怎么样?”我把自己衣服扣子解开一颗,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劫色吗?来啊!” 裴佑把头转过去,一副不想看的样子。 我觉得他这个举动一定是害羞了,这男鬼一定有很多年没见过女人。我得意的往卧室里走,把画稳妥的收在衣柜里。 我在卧室里换上了睡衣。等再出来时,裴佑已经不在客厅了。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我明白,那里头有人在洗澡…… 这大晚上的会有谁在别人家洗澡?难道是鬼在放水? 我慢慢的靠近,手搭在浴室门冰凉的门把上。我轻轻的扭动门把,不让它发出任何声音。我有一种我才是贼的感觉,有种偷窥隐私的快感。 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流水声和我的心跳声。 我从小小的门缝里探去,一个背对着我的果体男人正在淋浴。热水在男人身上冒起腾腾雾气,水从他的头顶冲下来,黄发湿漉漉的,全身精实修长,壮实的肌肉仿佛雕像一样完美。 是裴佑在冲澡。 我能感受到热水的温度,还有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扑在我脸上,让我躁动不安。 我目光如炬,盯着他的身体一寸寸往下看。上身呈倒三角形,宽肩窄腰,凹陷的背沟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他的身材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就像欧洲男模一样。 我心里那种偷窥的快感越来越强烈。我这不算什么吧?男人偷看女人才是流氓无赖,女人看男人,还是男人流氓无赖。 忽然,裴佑好像发现了我,转过头来。我连忙把门给关上,不让他发现自己。 把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感觉鼻子里涌出了一股液体。我连忙用手去接,发现我的手上多了一滩红色的血。 天……我居然流鼻血了? 握草! 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果体,能不流嘛。 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和相貌居然是一只鬼的。这年头人和鬼都不能比了。人比鬼,气死的只能是人。 没多久,浴室的门开了,裴佑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