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老板引着沈初月婆媳三人进了马厩。 只见马厩的马匹排排站,有棕黄色的、枣红色的、还有黑色的,一眼望去大概十七八匹的样子。 沈初月瞧了瞧,目光落在了一抹白色的影子上,开口询问道:“老板,那匹马怎么如此的与众不同。” “姑娘,这匹是我上个月从一个西钊国的商人手中买下的,你要知道西钊国都在草原上长大,马术个顶个的好,这马匹自然也是上等货。” 提及此事,马场老板就一脸忧愁。 “既然这么好的货,那为何还没卖出去呢?”沈初月也不听老板怎么说,她只觉得这匹马挺合眼缘的。 马场老板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瞒姑娘说,这马是不少人看上了,可并不好驯服,你还是看看其他马吧。” 这匹马本来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哪曾想竟然是个大坑。 马再好,不听话也不管用,还是砸在手里了,就是赔钱货。 看着白马眼中不服输的倔强,沈初月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大概是因为这是西钊国的马,不属于这里吧。 “这匹马多少钱?” 见沈初月问价,马场老板还是不愿意卖,开口劝说道:“姑娘,这马场里的骏马多的是,你何必盯着它呢,这畜生可没长眼,买回去也容易伤着你,你看看那匹枣红色的马怎么样。” 作为商人,有钱当然是希望赚的,可因为这匹白马,老板已经黄了好几单生意。 索性就放在那让它自生自灭了。 “是吗?”沈初月总有种预感,觉得这匹马不会伤害自己。 她缓缓走上前,马场老板赶紧跟上去阻拦,可沈初月已经走到了白马面前。 很意外的是,这次白马并没有很反感沈初月,没有蹬腿,也没有在马厩里疯狂乱撞。 “这、这实在是不可思议!”马场老板很讶异,自从这白马被他买回来之后,就没消停过,他还奇了怪了,怎么今儿倒是安分下来了。 “老板,我就要它了,多少钱?” “这白马我是花六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它在我这养了一个多月,吃了我不少粮草,我也不跟你多要,六十二两银子吧。” 马场老板的心思,沈初月早就看透了,他至少多说了一半。 不过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也能理解。 “我要那边的车厢,一共给你六十两。”沈初月指了指那边库房的一个车厢。 她买马匹回去不是为了拉货的,所以不用买车板,买车厢才坐人方便些。 “姑娘,你这给的也太少了吧。”马场老板脸色难看,还没遇到这么能砍价的人,虽然六十两他也有的赚,但一时间也没法接受。 沈初月笑了笑道:“老板,我也不跟你玩儿那些虚的,就六十两,成不成一句话。” 这匹白马,老板是花了四十两银子买回来的,车厢虽然是本钱,但把马卖了还是有赚十几两。 “成,看你跟这匹马这么有缘的份上,车厢全当我送给你的。”老板一咬牙,还是决定卖了,毕竟他今天还没开张。 这白马再留在马场,还不知道要搅黄多少生意。 “老板够爽快。”沈初月就知道这个价钱老板会答应,直接从钱袋子里掏出了六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白马被从马厩里牵了出来,它停在沈初月的身边非常乖,还用自己的脑袋去蹭沈初月的手掌。 “乖乖的,以后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马场的老板办事很利索,让人给马套上了车厢,还送了个车凳,上车的时候踩着的,单卖还要八十文。 在现代的时候,沈初月学过马术,会骑马,所以基本的赶车技巧,她也还是会的。 “娘,要不……咱再去牙行买个车夫?”沈初月买完车突然发现自己考虑的太少了,她会赶车没用啊,林清跟林小香不会。 再说即便是林小香会赶车,她也不可能让林小香每天接送江言平,那不是给尚靖雯搞事情的机会嘛。 “啊?买车夫干啥啊?”林清也发觉买了马车,可是家里没人会赶。 江河倒是会,可她现在不想在看见这个负心汉,况且两个人已经撇清关系,再也没有瓜葛了。 “马车都买了,也不差一个车夫了,娘,咱家好的好日子在后头的,我想着有了车夫,也能天天接送大哥回家,晌午大嫂想给送饭,也方便些。”沈初月现在就怕江言平着了道。 江河那么老实,都在外面悄咪咪养了小的,如果不是林清突然来县里看他,指不定会被瞒到什么时候。 夫妻感情再好,也经不住两地分居,尤其江言平跟林小香还这么年轻。 “娘听你的。”林清是有主意,可她并不是强势的人。 即便她相信儿子的为人,不会做对不起小香的事情,可架不住那尚家千金使什么幺蛾子。 一个人陷进泥潭就算了,如果把小香也陷进去,就真的没脸再回林家了。 福元县是个不大不小的地儿,牙行也只有一家,是合法的奴仆交易场所,掌柜的名叫谢满金,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林清带着沈初月跟林小香赶到牙行,就瞧见院子里站着二三十个人,男女老少都有,想必都是等着被发卖的。 “谢掌柜,劳烦给我挑个车夫。”沈初月进了院子,就表明来意,省的被当成来卖身的。 林清跟林小香都换了新衣裳,可她还穿着一身粗布,很容易被误会。 “不知道姑娘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这里年轻年长的都有。”谢满金打量了沈初月一眼,要不是她先开口要买车夫,他还真就看走眼了。 “五十到五十五岁便可,要老实憨厚些的。”沈初月想了想,买车夫也是有些讲究的,年轻的男子到家里并不方便。 林清刚跟江河和离,找四十岁岁的男人回家,一样传出去不好听。 所以五十多岁不到六十是正好的。 “姑娘来的真巧,我这刚好有个与你说的相配。”谢满金指了指人群里站在最末尾的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