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叔!”
曹南无轻轻喊了一声。
那神明一样的壮汉,这才发现密室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他从肌肉虬结的右臂遮挡处侧过头来,发现叫他的竟然是曹南无,脸上顿时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小姐,真的是你!”
说完就要过来拥抱,双手一撤,天花板轰隆隆又要下沉,赶紧又举手抵住。
“差点忘了,我还在顶墙!”
“顶不顶得住?”
“顶得住!”
“还能顶多久?”
这种超越人体极限的力量,就算是碑叔,也有些吃力。
“两分钟!”
“不够,还需要顶更久一点,这间凶室才会变成吉室。”
曹南无忽然有了主意:“……用七杀碑!”
碑叔和她几十年的配合,心意相通十分默契,第一时间便明白了她的想法,反手解开腰间粗重的红色煞绳,将那方浓墨一般的石碑,立在天花板和地板之间,也不知这石碑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竟然纹丝不动地撑住了天花板的落势。
因为石碑高度有限,两人只能盘坐在地上稍事调整,曹南无发现碑叔还是和小时候见到的那样,不管经历多么剧烈的体力付出,也从不气喘脸红,脸庞黝黑,胸膛平静,如一尊毫无生机的石像。
还好他手里拈着一朵细嫩野花,为他增添了半点生机。
花?
曹南无定睛一看,惊讶地问道:
“……你,你把花摘了?你居然把那朵花摘了?”
碑额上原本有条裂缝,长了一朵亮黄色的野花,碑叔平时里爱惜得紧,碰都不让碰,刚才却怕花朵受压,干脆提前摘了下来。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啊!”
碑叔没来由念了句诗,将亮黄的野花别在曹南无发际,又溺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问了一句让她差点吐血的话。
“怎么样小姐?那小道士得手了吗?”
提及小道士,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镇墓少女,破天荒害羞起来,立马出声反对碑叔的虎狼之词:
“喂,碑叔,你一把年纪了,要注意用词,什么叫得手?”
碑叔哪里懂小女孩的心思,憨厚地解释道:“众所周知,得手,意思就是……得到,占有!”
曹南无支支吾吾道:“你要是说加入咱们镇墓师团队的事,那应该算是得手了。”
“当然不是这个事!”
“那还有什么事?”
见曹南无回答的那么不干脆,碑叔就明白了:
“那就是还没有得手!”
曹南无:“……”
碑叔又问道:“你确定他就是当年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