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观众们还是周围的工作人员, 都兴意盎然地望着酷酷。
哟，小奶猫？
饶是性子冷然的酷酷被这么多人看着，都忍不住低下头敛着眉眼。
小团子眨巴眨巴黑溜溜地大眼睛, 从沙发上滑了下来, 三两步跑到酷酷身边坐下，整个圆圆的脑袋都搭到酷酷腿上, 从下往上望去：“酷酷, 你说的小奶猫是指舒舒吗？”
可是舒舒是小海獭呀, 不是小奶猫。
小男孩被突如其来的圆脑袋吓了一瞬, 望着近在咫尺粉雕玉琢的小脸蛋, 心跳快速加快。
他慌忙地移开视线，轻咳两声：“还不是你很调皮, 像我养的小猫咪一样调皮，所以我才这样称呼的啦。”
末了，又补了一句：“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就…随便叫叫啦。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叫了。”
“还有, 把你的脑袋从我腿上拿开, 很重诶。”
舒舒歪着头，用小手扶扶自己的脑袋, 有些疑惑：“重吗？还好呀。舒舒的脑袋只有一斤呢。”
说罢，她又用小手捧住酷酷的脸颊，往上掂了掂：“酷酷的脑袋要重一点呢…有两斤吧？”
被舒舒捂住脸，肉被挤在一起的酷酷：“……”
尽管如此，酷酷并未出声阻止, 也没有任何反抗, 只是依着舒舒摆弄着自己。
【她玩, 他笑, 一直到老（？）】
【见证酷酷从耳尖红一点点到全脸红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给我一种纯情小男生既视感。】
【谢谢，没想到竟然在娃综磕到了cp】
【两个宝贝都太可爱了哈哈哈】
四娃玩闹了一会儿，舒舒又念了剩下三张卡片。
主持人笑着说道：“小朋友们，大家在这档节目里过得开心吗？”
“开心！”
“晨晨第一次去荒岛，第一次见野生金丝猴，第一次当妈妈，第一次吃野果，第一次见到外星人，第一次体验地震，第一次去赶海卖海鲜，第一次见到粉红色的海豚、这么多虎鲸还有最漂亮的鲛人姐姐……”
“潇潇也是，第一次和爸爸妈妈哥哥之外的小朋友抱抱、睡觉，第一次当抓蚯蚓，第一次钓小龙虾，第一次来鱼排上玩，第一次睡在海上……”
“舒舒也很开心，舒舒学到了很多东西……”
主持人眉梢一挑：“比如呢？”
舒舒微怔：“呃…比如很多汉字和数字！舒舒还学会了数数和加减法，还有很多成语！”
“哦？那舒舒你用你学会的成语夸夸主持人叔叔，比如叔叔的长得怎么样？”
舒舒小眉毛微皱，看了看主持人，又抓抓脑袋，最后眸子一亮，大声道：“叔叔你长得特别难以置信！”
主持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哈哈哈哈好词好词】
【我觉得没有毛病啊，形容得非常准确！】
酷酷：“……”
小男孩嘴角微翘，眉眼弯了弯。
等主持人按照最后的流程带着孩子们做完一切后，这期直播终于走到了终点。
主要是船靠岸了，警察就在岸边等着呢。
他站在四娃的后面，双手揽着四只萌娃，嘴角咧开笑容：“好啦，咱们这一期的节目就直播到这吧。同时《萌娃养成计划》第一季就此结束，感谢诸位一直以来的支持，让我们有缘再会！”
四只娃用着各自的方式像观众们说着再见。
潇潇：“哥哥姐姐们再见，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爱。潇潇会努力学习认真生活的！希望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晨晨：“晨晨想大家肯定很舍不得我，但是没有办法嘛，晨大王要上学的。如果你们想晨大王的话，可以叫一声晨大王的名字，晨大王就会出现在你们晚上的梦里找你们玩啦！”
酷酷：“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爱，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来日方长，有缘再相见。”
舒舒：“啵啵间的哥哥姐姐们再见啦，希望大家可以天天开心哦~”
主持人：“没了吗舒舒？”
小团子点点头：“没了呀，能够天天开心就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
【哈哈哈确实，希望宝贝们也天天开心！】
【就结束了就结束了就结束了？我还没看够呢！不过还是祝宝贝们天天开心！】
【呜呜呜好舍不得宝贝们，真的要再见了吗？什么时候出下一季啊？还是原班人马吗？】
【啊，不知不觉都两个多月了啊……谢谢这两个多月四个可爱的宝贝带给姐姐的快乐，姐姐到老都不会忘记你们的！】
【嗯嗯，哥哥也是，哥哥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
在一阵欢声笑语中，《萌娃养成计划》第一季完美收官。
……
由于大家在海上遇见了神秘物种鲛人，相关部门的警察已经在岸边等候。等游艇一靠岸，警察就向张斌出示了证件，准备把舒舒带走。
另外三娃见到小伙伴要被警察带走，瞬间就慌了。
晨晨立马抱住舒舒的身子，勇敢地瞪着眼睛望向警察：“你要干什么？”
警察一愣，随即笑了笑：“警察叔叔有事情，要带舒舒去询问核实一下。”
什么询问核实？晨晨听不懂！
他死死地抱住舒舒，大声吼道：“你要想带走舒舒，先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否则晨大王绝对不会让你把舒舒带走的！”
说罢，又突然把舒舒放开，推搡两下，“舒舒，你快跑！”
舔着棒棒糖的小团子一愣：“啊？”
往哪跑？
“快跑，不要管我！”
警察：“……”
酷酷：“……”
张斌：“……”
他也是电视剧看多了吗？
“晨晨，警察叔叔是有事问舒舒，不是抓舒舒，是请舒舒。”张斌赶紧把小胖墩拉到自己面前来，朝警察讪笑两声。
警察叔叔笑了两下，摸摸晨晨的脑袋：“不错，遇到坏人保护同伴是很值得赞扬的，不过要先保证自身安全哦。叔叔只是对舒舒可以召唤那么多海洋动物太好奇了，所以把她带回去问一问而已，不是要抓舒舒。
你们放心吧。”
“真的吗？”潇潇紧紧拉着舒舒的手稍稍松开。
“当然是真的了。”
“那好吧。”
酷酷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舒舒的小水壶装满温牛奶，又往她的小背包里装了些面包小零食。
他大抵是知道警察叔叔带走舒舒的原因。
舒舒给小伙伴们说完再见之后，乖巧地被警察牵着上车。
已经坐了几回警察的舒舒显然是老熟客，就像是回家一样，非常熟稔地和警察聊起天来：“警察叔叔想问舒舒什么呀？”
警察摸了摸舒舒毛茸茸的脑袋，笑得和蔼亲切：“警察叔叔要先带舒舒去见一个很厉害的叔叔，等到了那里，那个叔叔会问你问题的，舒舒只需要如实回答就好了。等会儿问完，叔叔就被你送回家，好不好？”
“嗯，好。”小团子点点头，静静地坐在车上，不哭也不闹。
乖巧极了。
看得陪同的警察们心都化了。
这孩子，真可爱啊。
警车在路上行驶了约莫一个半小时，从海边小镇行驶到了A城警局。
舒舒一下车，就望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小团子立马三两步跑到男人面前，“沈叔叔？”
沈炔点点头：“好久不见啊舒舒。”
舒舒礼貌回答：“好久不见。”
“走吧，我们先到里面说话。”他牵起舒舒的小手，又向警察道了声谢，“辛苦了。”
警察敬了一个礼，“麻烦了，沈教授。”
两人来到安静的询问室，沈炔先给舒舒倒了一杯温水，又端了些小点心到她面前：“舒舒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刚刚才在车上吃了一个大面包的舒舒摇摇头：“舒舒不饿，谢谢沈叔叔。”
“嗯，那舒舒可以回答沈叔叔的一些问题吗？希望不要骗叔叔哦，这非常重要。”男人拿出一条录音笔，开门见山道。
小团子看了眼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还是点点头：“嗯…”
“舒舒是可以和小动物们说话吗？是所有的小动物吗？”
舒舒默了一瞬：“也不是所有动物啦，只能听懂大部分动物的语言…”
如果是海巫师爷爷没有见过的动物，那舒舒自然也就听不懂了，因为没有教嘛。
“嗯，那舒舒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可以听得懂这些动物的语言吗？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学习的。”
“舒舒是学习的。”海巫师爷爷和海獭族长教的，舒舒学得很快也很好，是海獭族里最聪明的小海獭。
沈炔眸子一暗，又问道：“是从哪里学习的呢？”
“呃……”小团子沉默了。
“那换个问题吧？舒舒以前是住在海里还是陆地上呢？”沈炔已经确定舒舒是某一类超物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研究所没有记载收录的新超物种，还是超物种的新生幼崽。
虽然这样问，但他更加偏向于舒舒是生活在海底的超物种，出于某只原因，来到了人类社会。
或许是和上次寻找的海獭有关？
但研究所研究过，那只海獭只是一只普通的海獭，并不是超物种。
“海里……”
“舒舒是怎么变成人类的？是一出生就可以变成人类，还是在别人的帮助下变成人类的呢？”
“是，是很厉害的老爷爷帮助舒舒变成人类的…”
“很厉害的老爷爷？”沈炔顿了一下，“那舒舒你可以带我去见这个很厉害的老爷爷吗？”
小团子愣住，随后连忙焦急摇头：“不可以的，海巫师爷爷说不希望被人发现它在哪里的。”
沈炔嘴角微翘：“可是舒舒你都说了不是吗？海巫师爷爷现在住在海底，还离舒舒你的家很近，对不对？海巫师爷爷肯定年纪很大，海底的生物都很尊重它，对不对？它的能力肯定很厉害，对不对？”
被沈炔三连问直接问蒙了，舒舒嘴巴一张：“你怎么知道？！”
“因为叔叔和你一样，都很超能力，叔叔有读心术，可以知道你的内心在想什么。”
读心术？
小团子歪了歪头。
“比如你现在就在怀疑沈叔叔是在说真话还是在骗你，对吗？”
舒舒：“？！”
她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大眼睛四处望了几眼。
沈叔叔真的有读心术？
那舒舒不是不能够撒谎了？！
她瞬间沮丧起来。
沈炔见此，轻笑一声：“海巫师爷爷只是嘱咐过舒舒不要把它的存在告诉其他人，但是沈叔叔不是其他人对不对？舒舒你觉得沈叔叔会害你吗？”
舒舒摇摇头：“沈叔叔是好人。”
“嗯，沈叔叔工作的研究所就是专门研究像海巫师爷爷像鲛人姐姐像巨蛟鳄像舒舒你这样的神秘物种的，这些神秘物种出现在人类社会势必会带来一些影响……”
沈炔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简单易懂的、几乎是掰碎了的解释给舒舒。
一个小时后。
“现在舒舒明白了吗？这关系到全海洋生物和陆地生物。”
小团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舒舒可以带沈叔叔去找海巫师爷爷吗？”
“好…不过不能有太多人，只能沈叔叔你一个人去。不过海巫师爷爷住得有点深，沈叔叔你会潜水吗？”
沈炔淡笑：“当然。”
……
当天夜里，沈炔带着舒舒来到了滨海海岸。
相关部门早就准备好小型潜艇候在一旁，只是舒舒说想要自己先行进入海中，询问过海巫师爷爷之后再给他答复。
尽管大家早已做好舒舒不是人类的心理准备，但见她不穿戴任何装备径直潜入波涛汹涌的大海，众人还是惊了一瞬。
舒舒向深海处游去，沈炔一行人则是在原地静静等候。
舒舒在海中快速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一处茂密的海草丛，仔细望去，极高的海草丛中隐隐约约透出星星点点的微弱白光。
若不注意，还以为是某些发光的海洋生物。
舒舒看了看四周，钻入两米多高的海草丛，像是被风拂过，海草丛缓缓被压向两侧，露出一条小路。
一间半大的石屋正静静矗立在海草丛中。
舒舒快速地游到石屋前，还未等她敲门，石门自动开启，里面传出苍老的笑声：“舒舒来了啊。”
“海巫师爷爷！”
舒舒瞬间钻进石屋，伸出小手紧紧抱住海巫师，用小脸不停地蹭着。
海巫师笑得眯起了眼，看起来慈祥又和蔼。它拍了拍舒舒：“怎么回来了？你想要做的事情完成了么？”
说着，海巫师又拿出一些海藻递给舒舒：“给，你最喜欢吃的。”
舒舒眼睛瞬间弯成一道月牙：“谢谢海巫师爷爷！舒舒要做的事情还差一点点才完成呢。”
“嗯，那你回来是找爷爷有什么事情吗？”
海巫师从一旁装着满满一堆天然宝石的海草篮子随意摸出一颗把玩，深红色的宝石在散发着莹莹白光的夜明珠的照耀下，反射着瑰丽的光辉。
宛如一株盛大绽放的蔷薇。
“是这样的，舒舒在岸上遇到了……”小团子将自己遇到了沈炔，又将沈炔和她的聊天对话，再把沈炔想要转告给海巫师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说完后，舒舒嘴唇都有些干。
她直接张大嘴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海水进去。
唔，不口渴啦。
听完舒舒讲述的海巫师静静地坐在石床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忽而叹了口气。
小团子瞬间紧张万分，她有些茫然无措地攥着衣角：“海巫师爷爷…是不是舒舒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海巫师爷爷…”
海巫师连忙揉了揉舒舒的脑袋：“不是，只是爷爷没有想到人类现在发展得这么快……”
按照舒舒口中所说那位人类对超物种的定义，那海巫师能够确定，自己确实属于“超物种”的范畴。
不仅自己属于，海底有许多高智生物都属于超物种。
陆地生物在发展进化的同时，海洋生物也在发展进化。而不同的是，海洋生物拥有更多的资源却发展缓慢。
它本想让海洋就按照这种速度缓慢地发展下去也好，但近年来海洋的生态环境越变越差，许多普通物种的生态栖息地都遭到了破坏。加上人类的大肆捕杀……
绝大多数海洋生物的生存受到了严重影响。
既然人类主动找上门来，那也是时候该谈谈了。
……
饶是沈炔见过上百只超物种，早已拥有万般沉稳，在看面前巨大的纯白海豚，还是怔了一瞬。
“沈叔叔，这就是海巫师爷爷，它超级厉害。海巫师爷爷，这是沈叔叔，他也超级厉害。”舒舒坐在桌子上一边捧着奶瓶，一边介绍道。
沈炔抿了抿唇，快速将心中的讶异压下，恢复了以往的成熟稳重。
他下意识伸出手，优雅又礼貌地说：“您好，海巫师先生。”
巨大的纯白海豚挥了挥自己的鳍，口吐人言：“您好，沈先生。”
见沈炔稍显紧张，纯白海豚牵出一抹和蔼的微笑，主动聊起天：“我曾去过人类社会。”
“哦？是什么时候？”男人微微一笑，或许两人能够以这点为突破口，熟稔起来。
“五百年前，我小的时候，曾经顺着海洋进入长江，见识了人类社会的繁华。”
沈炔：“……”
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一人一豚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完，终于进入正题。
“海巫师先生，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关于海洋生物中超物种的相关信息……”
……
聊到舒舒听不懂的地方，小团子默默退了出来，重新回到海中往某个方向游去。
约莫半个小时，舒舒来到一处浅海湾。
数百只大大小小的海獭正漂在水面上睡着觉觉，舒舒小心翼翼地游过族长爷爷、大大叔叔、小小阿姨、海海妹妹等一群族人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父母。
两只棕色大海獭乖巧地漂在海面上，一只浅灰色的灰团子缩成一团睡在大海獭的肚皮上，三只海獭的jiojio摊开，两只爪爪自然地放在胸前。
发出浅浅的呼噜声，睡得极香。
周围是几根长长的海草缠绕。
风一吹，灰团子脑袋上的几根呆毛微微晃动。舒舒狡黠地用手指绕了绕几根呆毛，发出“嘿嘿”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