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外面那个小孩没告诉你,演技不错。”君度评价道,随后又轻描淡写地往池泽言的脊椎骨戳了一针。
冷汗顺着池泽言的侧脸滴落,他的身形微微蜷缩,差点控制不住地跪在了地上,却被君度一把接住,重新按压回了病床上。
“痛也给我忍着,我相信琴酒应该告诫过你,必须立刻来找我,但你却没当一回事。”君度又翻找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剂吸入。
池泽言的呼吸沉重,双眼泛上了红色的血丝,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记得……记得上次治疗……只注射了一管……药剂……”
“今天多出来的两管,是对不听话的孩子的惩罚。”君度看着强自忍耐痛苦的池泽言,摇了摇头,“你的身体亏损十分严重。”
池泽言惊讶地抬起头,这一刻他都顾不上背部传来的疼痛:“你怎么会知道?”
系统明明治好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
“我就是知道。”君度调皮地眨了眨眼,她似乎终于良心发现,替池泽言轻揉起背部,缓解他因为过多注射药剂的疼痛。
君度身上的气味很好闻,与她萝莉的外表一致,是淡淡的糖果香甜,她凑到了池泽言的耳边,一字一句地交待道:
“小阿言,雅雅姐废了好大力气,才让你平安长大,所以你必须好好珍惜自己,知道吗?”
池泽言很想问清楚,对方话里的意思,可是药剂附带的催眠作用席卷了他的大脑,未等他问出口,池泽言就沉沉的睡去。
因此他也没有看到,君度眼里剧烈的挣扎。
君度走出玻璃观察房时,池泽言已经睡熟,她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眼底清澈透明,看不出任何端倪。
“池泽为什么会生病?”太宰治斜靠在墙上,衣领半敞,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脸上丧失了笑意。
君度挑挑眉:“小子,你应该知道,医生有义务保护病人的隐私。”
“不过……”君度的话音一转,“我不是医生,也没有医德,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你需要用一样东西来交换。”
“交换?”太宰治露出一个略带微妙的神色。
君度点点头,手指准确无误地指向了太宰治黑色风衣的口袋:“你把里面的东西给我,我就把小阿言的病情告诉你。”
太宰治转了转眼睛,右手朝口袋里探去,碰到了两枚冰冰凉凉的指环。
一抹讶异从他的眼眸瞬息闪过,太宰治的脸一瞬间变得淡漠:“你都没有见过,凭什么觉得那是你想要的东西?”
“你都没有给,凭什么认为那不是我想要的东西?”君度反问道。
太宰治轻飘飘地笑了,再次开口时,语气里包含着难得的赞赏:“君度小姐,你聪明得让我怀疑,你不是一个人类。”
“我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能有一眼看穿真相的侦探,但那也是要基于现实中存在的线索,而你得到结论
,却可以虚空捏造,真是神奇……”
君度没有正面回答太宰治的问题,只是顽劣一笑:“那你给不给?”
“给。”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了指环,毅然是当初池泽言从费佳手里收回的对戒。
池泽言从港口Mafia消失后,太宰治私下悄悄进过池泽言的办公室几次,在对方批改文件的桌子下,找到了这两枚戒指,后来随手放进了口袋里,就连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而这个名叫君度的女孩,甚至连接触都没有接触过他,仅仅站在远处遥遥望了那么一眼,就发现口袋里的东西。
好久没有遇到如此可怕的人了,太宰治像看实验品一样,饶有兴致地看向君度:“你要这对戒指做什么?”
“这世界上还有太宰君猜不到的事情吗?”君度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戒指,眼神都没有分一个给太宰治。
她对着光举起了戒指,直到看到戒指内壁用俄文所刻的星星和月亮后,才松了一口气,谨慎地将两枚戒指用防尘袋装好,放进了自己外衣的口袋里。
太宰治没再回答,不以为然地转移了话题:“现在可以告诉我池泽的病因了吗?”
青年昨晚犯病的样子深深刻在了太宰治的脑海里,一想到池泽言就算神志不清也要寻找费奥多尔那个魔人的模样,太宰治的心里就会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而且,太宰治垂下了头,他隐隐觉得,池泽言离开横滨,与这个病有关。
如果不能调查清楚,他永远无法真正拥有池泽言。
“你跟我来。”君度朝太宰治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