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主动打电话？还是凌晨时分？
江夜北愣了一下，诸般思绪在脑海中飞速盘旋过了一遍，忽然品出几分特别的意味来。
他没忍住低笑了一声，倒是不敢怠慢，立马接通了通讯。
“宝贝儿？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声音犹带笑意，低沉柔缓的语调，隔着海水的悠远，季归期伸手捏紧身下床单，竟是是被这么一句话给撩起来了反应。
子宫里窝着的触手不敢动，缩成一小团乖乖窝在角落里，宫腔内柔软湿热的春水将它完全包裹。
虽是隶属于主人只会听从御使的物件儿，却也觉得这里面舒服得不想出来。
“你不是也没睡。”
季归期轻声回了一句，伸手在小腹上缓慢抚摸，掌心顺着腰际鳞片往下，指腹停驻在遮掩着生殖腔的鳞片上。
不行……今天消耗太大了，而且穴里面还被堵满封着呢。
江夜北给他的整场直播里，他并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是他们今天第一次声音的交流。
明明一模一样，却也不太一样。
季归期觉得自己有必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而不是这么轻易就被撩起火来。
这具被系统恶意调过敏感数值的身子，实在是太容易违背他的心了。
至少现在他真的需要一个完整的睡眠。
“我这边刚下班回家，宝贝儿，你今天陪着我一块儿也累坏了吧，要不我给你唱首安眠曲？”
江夜北低笑了一声，把娃娃从手链上取下来，捧在手心里，在那小脸上轻吻了一下。
温柔的，火热的，一触及分的吻。
季归期身子一颤，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被他包裹在了手心里，隔着虚空都能感觉到他手心熨烫的温度。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原本想找借口跟江夜北谈谈副本任务的事情，却又觉得此刻还是适合只听一首曲儿。
但是就这么答应，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显得很不明不白，他内心深处不是很想承认这点，自己其实突然有点想他了。
不跟死对头示弱，不动心是个基本原则，他只是在意他们的任务。
“你那边还好吗，今晚……”
最后也只问出了这句话。
“是安全的。”
江夜北柔声接上了他顿住的语调，指腹滑过娃娃脸颊，克制了一下自己内心的雀跃，没有摸到娃娃腿心里。
老婆其实真的很累了，季归期需要休息，又睡不着，那条语音留言成为了他能够得到这通电话的重要奠基石。
如果这个时候还想那档子事儿，那是对季归期的一种伤害。
“想听什么，我给你唱。”
“不想说说其他事吗。”
季归期侧躺着，手臂随意搭在小腹上，闭上眼放空思绪，任由他的声音将自己环绕起来。
“哈，副本吗，感觉宝贝儿好像都知道，我们有联络，不算时刻在一起吗。”
江夜北低笑了一声，指腹在娃娃唇瓣上停驻，温柔摩挲的感觉，像是在抚摸爱人。
是时刻在一起的。
“没有特别想听的。”
季归期感受得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脸颊和唇瓣上游走，他垂下鱼尾，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让我自己发挥？”
江夜北轻轻挑眉，笑意随着声线微微抖了抖，把娃娃小心呵护在了手心里，像是一个严丝合缝的拥抱。
“嗯。”
季归期阖着眼，微蹙的眉心舒展了不少，在他温和磁性的声音里逐渐安定下来，这样短暂的平静和谐对他们来说也是格外难得的。
“嗯，那就这首吧。”
江夜北只思考了三秒钟，很快就回应了季归期。
他没有带伴奏乐器，这三秒钟是用来在系统商城里购买了一把吉他的时间。
选择歌曲并不需要犹豫，前调被拨响，柔美的曲调在耳侧环绕漫溢，婉转低沉的音色恰好应和上了他的声音。
《Whnthsrns。
这首歌季归期在大学时就听他弹过，当时正是校园音乐节结束时，也是夏天结束的时候。
那晚橙红色的夕阳把金光镀在美人长发发梢上，他正坐在乐团休息室里整理乐器，电吉他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季归期已经换掉了演出服，穿着一件最简单的白衬衫。
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日光镀了一层柔软的薄绒，侧脸精致柔美，从落地窗照进来的夕阳将他的轮廓投影在墙壁上，江夜北盯着季归期侧颜出神，突然就忍不住拨动了那首歌的前奏旋律。
季归期似有所觉，回过头来看他，平静淡漠的眸中染上夕照的暖色，凌厉的下颌线都跟着软化了几分。
江夜北只记得自己当时目光只与他交汇了一瞬，平常一向会毫不犹豫看回去与美人对视，甚至挑衅死对头一般扬起一个撩欠的笑容，但当时他突然就触电般移开了视线。
那首曲子最后也没弹奏完，毕竟江夜北想弹给他听的那个人很快就起身离开了。
那天他扎了高马尾，长发在身后微微甩起，江夜北弹奏的动作随着那清瘦高挑的身影走出房门而停了下来，乐团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和洒落满室的橙红的光。
夏天结束之后，他们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生活，一起排练难得合拍的时光好像很快就随着秋风吹起他的长发，送来他身上浓郁幽婉的香气，随着玫瑰花期结束，一起褪色了。
此刻这个夜晚，也许是出于旧时未弹完的遗憾，也许是出于曲调缓和适合让季归期精神放松下来，也许是出于曲调的感情与他心绪完美相合。
总之江夜北很想把这首完整唱给他听。
“Wiyhyhan……Wiyvnthsrns。”
一曲结束，对面的呼吸声绵长轻缓，季归期没有说话。
江夜北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睡着，却不忍心开口打扰季归期难得的休息时刻，他只是拨动琴弦，换了一首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