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结束了一局,她趁机抬头打招呼:“班长,你不玩射击了吗?”
丁明琛在她旁边坐下,说:“秋雨,我感觉你在疏远我。我们是朋友,有意见可以提,不要这样。”
被人当面揭穿,秋雨心中“咯噔”一声,走神了两秒,手上按了键,本该从树上飞下来的忍者,“piaji”一声面朝下跌死了。
游戏结束音乐响起。
秋雨震惊了。
她玩了这游戏不知多少次,头次知道忍者出场时还能跌死。
是因为忍者也听到了丁明琛直击灵魂的发问了么?
想让她直面这个问题?
秋雨放下游戏,转向丁明琛,虚伪的笑着:“你言重了班长。都这么大了,保持正常距离不应该吗。主要是不敢跟你走得太近,我这人心理脆弱,要是听到些流言蜚语,肯定会干扰到学习的。仅此而已。”
果然,她提到自己的学习,丁明琛很快接受了她的说辞,说:“你这是矫枉过正。以后别这样了。”
秋雨人畜害的笑了笑:“好的班长。”
丁明琛的目光流连在她漆黑柔顺的发顶,似有冲动被他压制了下去。
圆润的可爱少女和清癯的俊朗少年,并排坐在游戏桌的长椅上,望着对方,毫芥蒂地微笑着。
在商场里转完,就各自打道回府。
回小区后,出了电梯,四下人,秋雨将背包里的信和纸袋拿出来。
她递给丁明琛,说:“班长,你的。”
丁明琛眸中闪过惊喜之色,立即接了过去。
秋雨暗道:看样子不是第一次送了,都认得这粉嫩风格了。
不知为什么,秋雨有种不想多看的心情,她还是可惜丁明琛落了俗套,在精神共鸣和视觉享受之间,更倾向了后者。
她立刻转身回了家。
*
第二天英语课前,秋雨拿着英语老师的平板来到教室,想喊电教管理员为英语老师调好白板系统,熟料电教管理员不在。
秋雨知道丁明琛会,便喊:“班长,能不能帮忙把白板调到第二个模式?”
丁明琛在座位上写题,头都没抬,没听到她说话一样。
秋雨以为他真没听到,就直接走到他位置上,堆起笑说:“班长,帮忙调一下白板?英语老师要用。”
丁明琛眼皮都没抬,淡声说:“我在写题,等电教员回来吧。”
这下秋雨就知道他第一遍就听到了,只是不愿意理她而已。
她不知道哪里又让人嫌弃了。
感觉丁明琛像每个月要来“大姨夫”一样,情绪也会定期有波动。
都这样了,秋雨自然也不会再上赶着去讨好,体面地说了句“哦好的”,就转身走了。
直到电教员回来,才切换了系统,英语老师嫌太慢了,有些不高兴。
然后秋雨发现,这一整天,跟丁明琛打照面时,他眼中直接没有她这个人。
昨天还义正言辞地说她对朋友矫枉过正,今天他自己就疏远开了。
秋雨简直一头雾水。
包括下了晚自习,丁明琛一个人直接先走了。
秋雨睡前照常发微信跟武大风聊两句,她充满疑惑地问:“男生真的有‘大姨夫’吗?”
武大风说:“怎么说呢?也是有情绪周期吧!我们男人也很脆弱的!”
秋雨说:“我有点受不了我邻居了。他莫名其妙就看我不顺眼,有时候真的很影响心情。”
武大风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少跟他接触就是,别被不值得的人影响心情,好好复习。”
是这个理。
入睡前,秋雨模模糊糊的想。
下午体育课又进行体测,一千米跑。
这在以前,对秋雨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这次寒风中奋力跑了一会,她就感觉胸口那种凉痛感又来了,每喘息一次,就像小刀刮过一样。
被职专男生打了一拳的那个晚上,也是这个疼法。
坚持着跑完,秋雨悄悄去了卫生室。
秋雨弯腰掀起衣服,让校医看她后背上的淤青,问:“韩医生,我不会被那个男生打出内伤来了吧?”
校医拿着听诊器听了会,说:“人哪有那么脆弱。我看你像是岔气了。要是不放心,你去医院做个CT查查。”
秋雨听校医说没事,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现在就不再那么疼了,也许就是刚才岔气了。
她出了卫生室,迎面遇上丁明琛。
绝仅有的,他失了平时的儒雅稳重,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眉宇间燃着怒火,眸底深处有一抹猩红色,直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那个人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