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依旧是久违的阴天。
连续两日反常的阴天,让数人哭天抢地,直呼‘苍天有眼’。
灾难终究是到头。
但也有人明白,或许只是下一个异常天气来临的前夕罢了。
江晚渔从梦中苏醒,有些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她有些疑惑,自己为何会静静的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
枕头上还散发着少女的清香。
身上的衣物也是完好平整。
她昨晚不应该是枕着苏祈的大腿而眠?
思及此处,江晚渔的两颊如生气的河豚,迅速鼓起。
“可恶!苏祈哥哥竟然开溜了?真是笨死了!”
少女怀春总是诗。
她也曾幻想过两人,行侠仗义,刀丛诗里折春柳,云霞携满袖。
奈何才学艺有成,先不提灾害连年,就算是夜清国发布‘禁武令’也够喝一壶的。
一切幻想如泡沫般消散。
可是,就算没有那些神仙眷侣的生活,那也不能一个膝枕都要逃避吧?
笨死了!怎么一点也不开窍啊!
啊啊啊!!!
她已经想好接下来如何在苏祈面前张牙舞爪,质问对方,然后苏祈支支吾吾的蠢模样了。
一想到那副画面,她脸上本就不多的怒意,转为甜甜的笑容。
要立刻看到!一秒都不能忍了!
舒展懒腰,迈开修长白嫩嫩的腿,一脚踩在床边的鞋上。
话说回来,昨晚苏祈说着修仙者的事迹,似乎有提到过。
修行界最强的三大宗门,黑丝宗,白丝门,裸足圣地。
裸足圣地就是指圣地弟子赤脚而行,世间尘埃难沾其足,故而已经不需要穿戴凡间这些鞋物。
也不知道她将来能否有修仙的机会啊……
如果她也能裸足而行不惹尘埃的话,苏祈哥哥一定会看的目瞪口呆才对吧!
“诶?什么东西?”
带着各种美好的幻想,少女终于是离开了被窝的束缚。
不过,随着她的起身,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被子上飘落下去。
江晚渔顺着感应到的动静,弯腰拾起。
一张墨迹未干的纸条。
江府倒是有不少下人,不过被允许进她房间的只有苏祈一人,在这乱世,能有一口饭吃便是抵天之幸,想来不会下人愿意坏了规矩。
而何况她本身还是一名武者,稍有不对,肯定会立刻查觉。
也只有苏祈这位先天大宗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给她的留下纸条。
纸条上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
“哼,苏祈哥哥该不会是有什么话不好意思当面说吧~还是说不辞而别去打探爹爹的消息了?”
少女彻底展开纸条。
白纸黑字,一瞬间让她入坠冰库。
“镇北候意图谋反,已被镇杀,株连十族!不懂爱惜羽翼,枉我苏祈白等继承候位之日,如今划清界限,明哲保身方为上策,身为镇北候独女,天下已经容不下你,江大小姐,念在昔日情分,我给你指一条明路,趁消息还未传至此处,南下或许存在转机,那里有一群自称逐光军的过街老鼠,就此,山高路远,不见。”
“……”
“开……”
“开什么玩笑啊?你这个臭苏祈?!!”
“你!”
“你……”
“你……怎么能这样啊?!!魂淡!”
“我……”
江晚渔语伦次,当场将纸条撕的稀碎,藉此勉强平息一点情绪。
“爹爹死了……?”
“苏祈跑了……?”
论哪条信息,都不是她能够接受的,更何况两条信息同时到来。
也算这位大小姐,第一次遭受现实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