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岁只觉得自己笑的比哭还难看。
“怎么这么,突然。”她看向陈衍之的身影。
男人身影如松柏般笔直。
“此事重大,不能再耽误。”
他恢复记忆后,留在这半月有余,若不是为了寻回银簪,他早就离开。
只是这半月相处,不知怎的,竟放不下这妇人。
陈衍之回想起自己来时的点点滴滴。
他看到洞中信上写着“封岱村”后,便急忙去寻路已知。
此时路已知已在元山镇等候多时。
他看向来人后,飞身下马。
“爷,没事吧?”
陈衍之看向路已知道:“事。你去调遣陈家死士,爷先去苏城。”
“爷!属下不能离开你!”
陈衍之:“爷说的话你也不听了?”
“爷!辽城距离苏城足有三千余里,若属下不跟着,只怕爷的身体吃不消。”
“寻回皇子之事非同小可,你若不调遣死士,只怕你我二人,死得更快。”
陈衍之在洪家村就发现此事蹊跷,只怕这前朝后宫都有插足此事。
“别再说了!”陈衍之翻身上马。“爷与你蓬莱会和。”
“爷!”留下路已知一人风中凌乱。
他这爷……不会武功啊!
只会国安公教给他的防身术。
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文弱书生。
路已知着急忙忙慌的上了马,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
陈衍之到达蓬莱之前很顺利,就是多天连续赶路导致大腿内侧被磨出了血。
此时,他正蹲在溪边洗了把脸。
就见一大队人马出现在他眼帘,他忙借草丛躲了起来。
“哎呀小贝,你就给我吃一口吧!”
被叫做小贝的小孩摇头:“娘,这是山楂,吃多了会胃酸的。”
“哎呀现在不是不酸嘛~”
陈衍之往撒娇的女子看去,只见孩子给了她一个山楂,她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
陈衍之嘴角上扬。
又观察女子发间仅簪一木钗,额角散落几许碎发,带着些薄汗,杏眼桃腮,既有女子的风情,也有小女儿的娇羞。身着的灰色唐褙子有些老气,衬得她稳重得体,若不是孩子叫她娘,他只会当她是未出阁的小姑娘。
她趁孩子不注意,又偷拿好几个山楂藏在树底下。
陈衍之嘴角咧的更甚。
“周娘子,小贝!我们出发了!”
“来咯!”小贝回头牵住女子的手,“娘,走啊!”
女子在小贝的注视下不好意思拿出山楂,只好往里面藏了藏,不然等会小贝肯定念叨她。
待他们走后,陈衍之从草丛中出来。
马匹已经跑死了,他只有顺着这官道一直走,才能去下一个镇上。
他走到她们刚呆过的地方,地上躺着几个山楂核,稍微隐秘的地方还留有两三个山楂。
陈衍之拿起一个尝了尝,俊脸瞬间皱成一团。
真酸。
那女人怎么下得去口的?
往前走了不过十余里,就见林中传来“唰唰”声。
陈衍之俊脸严肃起来。
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从天上飞下来,陈衍之视线一沉:“尔等何人!”
为首的黑衣人说:“你只要记住今天是你的死期!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
说罢便冲上去。
陈衍之应付他勉强是够了,可是再上几人,便有些力不从心。
“哼,对付一个白面书生出动我们这么多人,真是浪费。”其中一看戏的黑衣人戏谑。
“就是!”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下一秒嘲笑的几人嘴巴张大,目光呆滞。脖子喷射出鲜血,随即倒在地上。
路已知从对面现身,手中闪过几片树叶。又有几人应声倒地。
敢编排他们爷?不要命啦!
他家爷可是三甲及第!当朝太傅!
虽然现在被贬。
想到这路已知心中有些埋怨建安帝,本想掩人耳目,谁知突然被贬,变得更醒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