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少女，确实跟阿辞长得一模一样。
就在此时，他的头开始剧烈得疼痛起来，眼前的人不是阿辞，那真正的阿辞在哪。
怀里的少女不再哭泣，见状也有些担心：“林肃，你怎么了。”
林肃一手扶着额头，剧烈的疼痛使他法回应她的询问，情急之下，手起刀落，他砍了自己一刀。
鲜血浸湿了衣衫，这不是幻境，可是眼前的一切都还在。
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他回想起自己刚进入石阵的时候，那一阵射过来的箭雨，似乎有些古怪。
虽然对付普通人尚可，但是武功在枫眠这等程度的大概就可以躲过去。而且如果是想靠机关来杀人，也不该在那阵箭雨之后就没了动静。
一定是箭尾的铃铛。
林肃推测那些铃铛或许有迷惑人的心神的作用。
下一刻，林肃把剑指向了叶辞。
本来的担心化作了惊恐：“林肃，你要干什么。林肃，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他意识到了这是幻境，可眼前的场景并未消失，这里的一切除了自己大概都是假的。
叶辞是他的劫。要想出去，必须破此劫。
眼看苦苦求饶对方也不为所动，剑下的少女也恢复了平静，满眼之中都是绝望：
“林肃，你忘了吗，你说你会保护我的。”
不杀了眼前的叶辞，就法救现实中的敬辞。
他的摇摇，还在等着他。
可尽管知道眼前的叶辞是假的，他还是难以下手。
重新经过一次失去她的痛苦，再亲手把她杀死。
他的血液似乎是停滞了，极度的痛苦让他有些难以呼吸。周围的一切如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
下一刻，利刃刺穿了少女的胸膛，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张了张口，最后只说出一句：“林肃，我恨你。”鲜血便从她的口中流出，她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最后化为了极致的绝望。
接着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林肃的手微微颤抖，剑从手中脱落，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头更加剧烈得疼痛起来。
良久，脑海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他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喊他。
是敬辞。
在他拿剑刺伤自己的时候，敬辞就意识到了不对，她试图把林肃叫醒。可是不管她怎么喊，对方都像是没有听见。
眼看石阵后方的门已缓缓打开，敬辞也赶紧跑到林肃的身边。
看见他面容失色，握着剑的那把手微微有些颤抖，敬辞也有些害怕。
她从来没见过林肃这般失神过。林肃也有让他害怕的事情吗。
看到是现实中的敬辞，还没等敬辞反应过来，下一秒便被他揽入怀中。
敬辞有些不明所以，直到被他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林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
敬辞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抚他，她想这个阵法肯定不是如此轻易地就可以破得了的，林肃刚刚一定是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
良久，他轻声问道：“阿辞，如果我骗了你，你以后会恨我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敬辞还是如实回答，她浅然一笑：
“如果你杀了我的家人，我会恨你。如果不是，不论怎样，我都不会恨你。”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相信林肃的为人，林肃也不可能是她的仇人，即便当年的情况扑朔迷离，敬辞也知道肯定是叶家的政敌所为。
所以，论如何，她都不会恨他。
他目光微动，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两个人都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