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大概更能描绘出此情此景。
林肃没有到达温泉，而是在敬辞会返程的必经之路上等她。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敬辞缓缓从山脚下返回，远远望去，在小路蜿蜒的高处，有一个男子身形挺拔，站在树下，他仰头望向寂静的夜空，月光轻洒在他的脸庞，似乎若有所思，微风吹过，他的衣角微微摆动，整个人好似这朗月清风。
敬辞没有犹豫，径直走了上去。
林肃觉察到这边的动静，此时也微微转过身来。最近两天他也感觉到了敬辞的情绪有些变化，看见她缓缓走来，林肃并没有上前，只是在原处静静地等着。
他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那就让她想好了再说吧，他不打算打破这份平静。
敬辞神色凝重，来到林肃身边，没有说什么，顺势靠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远处若隐若现有溪水流过青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一阵晚风吹过树林，让人感到凉爽惬意。
只是敬辞的心中并没有如此轻松。
良久，终究还是她先开了口：
“林肃，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一定要如实相告。”她的表情有些严肃，似乎在确认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林肃的神情也比往日更加凝重：“你说。”
“我之前问过你，你是否有过婚配，你说没有，此话当真？”
林肃没想到，她问的居然是这件事情。虽然他已是弱冠之年，可府里却连个女眷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王妃了。
他这一生注定是要为平朝铺路，迟早有一天会死在疆场上，所以并不打算求娶王妃，直到那天在颜府遇到了她，知道了她还活着的事实。
他与她本来就是有婚约的，只是他以前以为她不在了。
林肃顿了顿：“确实不曾有过婚配。”
“那你入颜府之前，可有什么中意的女子。”
“没有。”林肃依旧有些一头雾水，望着她的那双眸子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她顿了顿，从石头旁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眼底如同秋季的池水，深不可测：
“那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感觉，在密室的时候，在你房间的时候，亦或者是在相思坞，还是，你只是觉得我比你小，故意来撩拨我。”
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感情，多多少少会产生一些觉，她不确定是自己在自作多情，还是对方也对自己有意，这一点，她必须确认。
他的心脏似乎有一瞬的停滞，她问前两句的时候他就应该猜测到她要说什么，但终究是不敢妄想。
他对她的情感又何止是在密室。
他庆幸，即便是换了一个身份，她还是喜欢上了他。
他失望，她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是九皇子，也不是因为他是摄政王。
只是，终究不敢奢望这么多。
林肃没有说话，下一刻，他一手揽紧了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敬辞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铺面而来。
他的唇凉凉的，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粉嫩的唇。
接着林肃牵着她的手抚在自己胸前，望着她的眸光似乎是沉溺在了这温柔的月色之中，轻轻问道：
“现在你可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