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温玉刚走,叶辞便叫来了秋桐,让她把颜温玉刚才带过来的点心拿去后院喂狗。
秋桐虽不情愿,不过听叶辞要把她给打发出去也不敢不从。毕竟颜落山安排她盯紧叶辞,如果事情办砸了颜落山那边也不好交代。
摄政王在刚回到颜府时就已经收到宫里来的密旨,交代完枫眠暗中保护好叶辞后便匆匆进了皇宫。
因为是秘密接见,朝中大臣人知晓此事。摄政王自然也没有从西偏门进宫,而是从皇宫里的密道进入了乾清宫。
这里的密道是历代皇室留下来的,除了皇帝和极个别亲信是人知晓的。
殿中一个八岁的孩童黄袍加身,容貌俊秀,小脸圆嘟嘟的,此时背手而立,眉宇之间却是充满了愁容。
“陛下。”
来人正是摄政王,此时他早已换掉那一身行装,露出的正是他本来的尊容,墨发如漆,眸光深邃,将他原来的那张俊颜衬托的更加肆意邪魅。
除了身形,竟毫林肃的影子,一身金丝滚边墨色蟒纹长袍,腰间佩夔纹玉佩,末尾着金丝流苏,彰显着他的身份,
若说林肃是宛若清风朗月的谦谦君子,那眼前的这个人便是杀伐果断的万古邪神。
小皇帝转过头来,顿时愁容尽散,朝着摄政王扑了过来,宛若一个寻常人家的活泼孩童。
“皇叔,你这些天在暗处蛰伏,征儿每天都要对着那些个老臣念叨,让朕好生头疼。”
说完如同小大人一般叹息了起来。
若是外人在,两人不过是君臣关系,是断然不会如此逾矩,小皇帝知道摄政王要来一个时辰前便已屏退了众人,连贴身伺候的内侍也未留在身边。
萧齐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跟先前的那股子冷峻判若两人,眼中尽是慈祥:
“陛下辛苦了,是臣能。”
就算是先皇也是到了及冠之年才即位,如今主少国疑,内忧外患。萧齐一想到他小小年龄便要承受此等大任,也不免有些心疼他这唯一的侄儿。
皇帝虽小,心里却十分亮堂。此话不过是谦言,若不是摄政王暗中周旋,怕是连这江山都早已易主。
这朝中大臣虽多,唯一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便是摄政王了。
刚才见到皇叔一时欣喜,如今想到当前的局面也不禁开始严肃起来:
“皇叔可知南疆的境况。”
“臣已知晓。”
当年南疆侵扰平朝边境,先皇尚未薨逝,十二岁的九皇子萧齐同舅舅南阳总督带兵出征。
一年之后直逼南疆总都襄城,若不是当时朝中发生内乱,萧齐不得不带兵赶回平安城,想必南疆早已成为平朝的疆土。
虽然平朝退兵,但是一直尚未松懈,南阳总督何温也一直在南阳牢牢驻守,南疆迟迟不敢来犯。
去年何温病逝,南疆新上任的首领秦朗是原首领秦奕同父异母的弟弟。
秦朗还有个妹妹秦昭,两人联合杀死了秦奕,篡位当上了首领。
秦朗兄妹两个远比秦奕残忍暴虐,两个人不仅把秦奕的头颅割下来,还把他的头尸首挂在城门外暴尸。
历史上不是没有篡位的,但是如此明目张胆的篡位谋杀也是较为罕见的了。
虽然秦朗暴虐,但是众人是敢怒不敢言,即便如此,逆臣贼子、谋朝篡位始终会遭到众人的口诛笔伐。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秦朗急于转移内部矛盾,所以这才上任不久便火急火燎地向平朝发动了战争。
据南阳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副总督已被俘虏,只剩下总督魏子义还在苦苦支撑,南阳已失三座城池,南疆铁骑在城里暴虐横行,肆意屠杀百姓。
魏子义并非用之徒,只不过年少气盛,尚且缺乏磨练。那一日他带几百骑兵在南阳边界巡视,谁能想南疆贼兵突然就杀了过来。
因那几日暴雨连绵,视野不清,南疆人又善于藏匿,一时被他们钻了空子。若不是副总督留下来断后,恐怕连魏子义也要折到他们手里,那时失的可能就不止三座城池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