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碎片旁边躺着一颗小石子,想必就是这颗石子把刚刚那碗毒药给打落了。
想想那天在叶府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叶辞这才反应过来,也许那根本不是觉。
看来是有人暗中保护自己。
叶辞心里已经有数,等到了夜晚敬辞悄悄来到院里,手持匕首,剑刃对着自己的脖颈。
她想用这种方式把暗中的人给逼出来。
果然,没等她下手又有一处暗器打中了匕首,叶辞一个脱力,刀就掉在了地上。
“出来吧,我已经知道你在暗处。”
叶辞静静环绕四周,依旧是没有发现什么动静。
她轻笑道:
“我以前不知也就算了,如今看来你也称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你能防得了这一回,却不能时时刻刻防着我。”
眼看依旧没有什么动静,说完叶辞转身就打算把门关上。
等她走到门口时,却发觉到不知何时那人已站在院中,一身黑衣,半蒙着面,虽看不清全貌,叶辞却知道此人定然不是林肃。
叶辞不认得,芳亭却认识那人,正是枫眠。
“进来吧。”
虽然因为叶辞装病,院子里的人早已被遣散,可若是在这毫遮掩的地方万一有人闯了进来终归是不太稳妥。
没等叶辞吩咐,芳亭已经很懂事地把茶水倒好了。
叶辞让他坐下来慢慢说,只是论说什么他都不肯。
她突然觉得枫眠怕不是个死脑筋。林肃在她手下做事,他也只不过是林肃的同门,犯不着如此像一个下人那般。
况且他暗中保护自己,不管因何缘故都是自己欠他的,谁知他竟如此见外。
进门之后枫眠顺势拉下黑色面纱,叶辞这才发现此人眉清目秀,少有男子长成这般,看着倒不像是蠢笨的。
他毕竟是林肃的同门,他不肯坐下来,叶辞也不好意思端着架子,干脆也站了起来。
“听芳亭说您是林肃的同门?你是他的师兄还是......”
枫眠似乎有些拘谨,磕磕绊绊道:“王......林肃是我的师兄,您喊我枫眠便可。”
枫眠觉得摄政王的身份还是得由王爷回来自己同她解释,万一因为自己多嘴,若是两人生出了什么嫌隙或者意外那结果将不堪设想。
“怎么,林肃居然是姓王吗。”
叶辞点了点头,看来林肃并不是他的全名。
枫眠害怕暴露,顺势应承了下来。
叶辞目光微凝,面色是平常少有的沉重:“那你能同我说说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两月有余都不曾有音信。”
枫眠却没有说别的,只是说他走了,别的连他也不知晓。
枫眠倒是没有隐瞒什么,摄政王出征南阳是机密,除了皇帝和极个别大臣大概也人知晓。
虽然他大致能猜测此事与边境有关,但至于具体怎样却是不清楚。况且这样的事情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见他不知情,且十分拘谨,叶辞也不再为难。
此事过去大概有半个月,叶辞也不再继续装病,虎符的下落已经知晓,她也没有必要再悄悄出府。而林肃除了继续等也没有别的办法。
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掌握颜落山的罪证,这大概也是最难的。像颜落山那样的老狐狸,在朝为官三十余年,做事滴水不漏,不然也不会稳坐尚书令这么多年。
他的政敌尚且斗不倒他,而她一介女流,生在后院,朝堂之上的纷争她实在是难以参与,想到这些,叶辞便觉得头疼。
有一天清晨,天刚明,叶辞便被门外的嘈杂声给吵醒。等到坐起身来,才发觉一夜之间空气已经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