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受的伤不严重,你给他服了解毒丸,解了蛇缠藤,他最多明天早上就能醒。
你这小丫头,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左手上那么长一道伤口,你是不是随便用水清理了一下就直接包扎了,今晚怕是会发热。”
影四满不在意地瞥了眼自破开的衣袖露出的绷带:“没事的,不严重,我等下自己上药处理一下就好了。”
“行,你乐意自己折腾就折腾吧,老头子我要去休息了,被你们大半夜吵醒。”
老中医摆摆手,转身就走,行至门口,又头也不回随手往后丢出一个小瓶子,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便离开了。
影四双手接住,打开一闻,发现是极好的伤药,心下一愣,她抬头看着门外,老中医已不见人影,只传来不远处门闩落下的声音。
——
夜里,影四果然发热了。
她倚靠在树上,怀里抱着一把自雪上一支蒿那里顺来的长刀,眉头紧锁,双眸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极轻微地闪动,好似将要转醒,却又深陷噩梦极为不安,醒不过来。
“啪!”
“啪——”
“哗啦啦——”
阴冷昏暗的房间里,地上是数根弯弯绕绕的铁链,黑暗中,隐约可见一个不过五六岁模样的瘦瘦小小的女孩被缚双脚吊在半空。
她的面前,一个模糊的人影挥舞着鞭子一下一下打在女孩的身上,好似要将本就褴褛不堪的女孩抽得支离破碎。
铁链紧紧勒着女孩的手腕,每一次鞭打,铁链都会伴随女孩紧握的拳头而颤动,鞭声和铁链交织碰撞的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久久没有停息。
鲜红的血液自紧握的手心、手腕顺着铁链蜿蜒而下,脚腕也被紧锁的铁链摩擦出血迹,身上是纵横交的鞭痕,破碎的布料和破开的皮肉黏腻在一起,血腥味弥漫了整间房。
女孩闭着眼,若不是紧咬得已流血的嘴唇始终未松,那过分苍白的脸都让人不确定她是否还活着。
“行了,别打了,再打她怕是要撑不下去了。”模糊中,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死丫头倒是硬气,寻常成人都未必撑得过三十鞭,她愣是一声没吭。”男人停下来,将满是血迹的鞭子扔在一边。
“哼,要不上头怎么会特意交代暂时留她一命。”女人拿出一个小小的黑瓶子,递给男人,道:“给她喝下去。”
“这是什么?血?”
“虫卵。”
“是要……”男人一惊,想到了什么。
“别多嘴,快点。”女人打断他,催促道。
男人立刻闭了嘴,走到女孩面前,一手扣住女孩的下巴抬起,将瓶里的东西尽数灌了下去。
女孩昏昏沉沉的,她感知到有人触碰她,有液体流进了她嘴里,她想挣脱开那只手,却没有一点力气,全身被剧烈的疼痛包裹,意识模模糊糊,连轻微的移动都做不到,只能被迫咽下。
束缚的铁链被解开,她摔在地上,闷哼一声。
女人冷漠地看着,道:“走吧,就看这丫头的命硬不硬,挺不挺得过了。”
铁门被重重关上,两人渐行渐远,很快没了脚步声。
女孩孤零零地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深夜,高悬墙上的小铁窗洒进几缕暗淡的月光,将女孩浴血般的身体显露出来。
很快,她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体内血液似在翻涌,像有炙热的烈火灼烧全身血液,伴随着滚烫高温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好似全身的骨头都要被融化,身上的伤口被烫得撕裂般疼。
女孩轻轻挣动着,蜷缩在地上,不住地抖动。
她狠狠咬着嘴唇,任鲜血淋漓,仅为不想泄露一丝呻吟。
可疼痛愈发强烈,她连咬唇的力气都要耗尽了,终于,丝丝呻吟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愈渐强烈。
压抑不住的惨叫,终究响彻整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