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彩礼过来,是为了个提亲,我们明天就要去领证,还希望二老同意。”
明明是礼貌的语气,穆父却不寒而栗,在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注视之下,讪讪的缩回了手。
“周兄弟你这说的哪里话,哈哈,那还能不给你不成,老二,去给你周哥拿来!”
穆家人只想要钱,在利益面前,他们暇多想穆惜弱,目光短浅,急功近利,穆惜弱发现周冲似乎早早地已经拿捏好了穆家人的死穴。
穆老二看着那一叠钞票,好像看到了村花已经坐在了他的破木床上盖着红盖头叫他冤家死鬼!
跑去拿东西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穆惜弱也算是第一次见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狗腿的神情,一时间更辣眼睛了。
穆惜弱默默转开了视线,盯着墙角记账,一笔一笔记着,这都是欠周同志的债,等适应环境以后,都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两人拿到证件,周冲仔细辨别了一下之后,收进怀里,把钱往桌上一放,对穆家人争抢起来的丑恶嘴脸熟视睹,只是先挡了挡,让穆惜弱先出门。
两人出院子的时候,院子里的狗对着两人刚想要叫,穆惜弱捡了个石子还没砸过去,那狗已经缩在墙角哆嗦着尿了一地。
穆惜弱:……
虚张声势,欺软怕硬,狗东西。
“我先送你回去,早上的时候我去找村里开介绍信,这会儿估计差不多了。”出了门,周冲忽然开口。
“啊?那你直接过去吧,我自己能回去,我记得路。”穆惜弱抬头,有些不解,这么个村里,还用送来送去的。
男人指尖紧了紧,在心里记下,她不习惯经常被黏着,她可以自己走回家。
“嗯,好,这是钥匙。”男人从脖子里摘下来一圈黑绳子,上头挂着两个钥匙,一大一小,带着一点体温,落进了穆惜弱手心里。
男人视线随着落在那小小的掌心,黑色的绳子粗糙,衬得那手越发的白嫩纤细。
他觉得奇怪,以前不是没有见过面前这个人,可是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却觉得哪里都变得有些细微的不同。
似乎只是一夜之间,面前瘦削的人变得更加白皙,眉眼清澈见底,本来就出色的容颜只是简单的收拾干净以后就变得难以遮掩,带上那干净安宁的气质,好像不是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困苦年代的人。
年轻的男人微微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也许是魔怔了,目送女孩儿身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走了。
穆惜弱顺顺当当的回到了周冲的家门口,正试钥匙呢,听到了脚步声停在了不远处,不经意扫视一眼,却发现一个大娘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穆惜弱本来没注意,直到对方的目光再三向她身下巡视,然后发出了奇怪的气声,似乎是鄙夷又似乎是嘲笑。
“大娘,您有事儿吗?”穆惜弱忍可忍,打开了门也没进,转身盯着那大娘反问。
“穆家丫头,你都要到村长家当媳妇儿了,还想爬别人的床?咱们村里都是穷人,可就是守寡也不干这烂裤裆的事儿!”
大娘五六十岁,一身黑布衣裳脏的锃亮反光,灰块斑驳,神情却傲气的像是斗胜的大公鸡,抖搂着几根稀疏的尾巴毛,洋洋得意的威视别人。
穆惜弱倒不是不知道村里人传闲话什么水准,但是当面挑衅她多少是有点看她好欺负了。
“没风没影的事儿,大家都不知道就您知道?您刚从村长被窝出来这么清楚?您这么熟悉烂裤裆的事儿,怎么着?您是守过寡还是爬过别人的床?”
穆惜弱也不管路前路后有没有人,更不管谁人看没看热闹,一连串的反问句句出乎对方的意料!
那大娘从前认得她,完全没想到穆惜弱会这么牙尖嘴利的反击她。
“你!你个小丫头片子嘴里没把门的你胡说八道!”
穆惜弱啪塔一推进了门把门反锁了。
别一会儿装晕碰她瓷儿了可,这大娘可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