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干什么？”
唐宁艰难地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声音带了点止不住的颤抖。
在她看来，这个要求异于一道催命符。等检查结果出来，他们的婚姻就真的走到了尽头。可她还没彻底做好准备。
“最近你看起来很劳累，可能是身体出了状况，定期检查还是有必要的。”
放在以前，如果傅霆琛对她那么亲近，她或许会感动到流泪。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只觉得万分抗拒。
情急之下，她不假思索地拒绝了，理由是去过了。
“什么时候？”傅霆琛挑眉，“怎么没和我说？”
唐宁一时语塞，开始陷入说与不说的纠结的当中。
说吧，万一被强迫去打胎怎么办。不说吧，万一男人是想要孩子的又该当如何。
勇敢一次，试试他的态度吧，唐宁心里想着。
“就在你去医院的那天下午，我一个月没来月经，以为是怀孕了，就去看了下妇科。”
唐宁边说边观察男人的脸色，往外蹦出相关字眼时，敏锐地捕捉到男人眼里的异样情绪。
傅霆琛紧张了。
“结果呢？”傅霆琛直视她的圆眸，声音发紧，“结果怎么样？”
唐宁咬咬牙，强迫自己用轻快的语气将已排练多时的台词说出口。
“我——”
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地插入两人的对话中，但傅霆琛没有接听的打算。
“你继续说。”他按了开关键，来电即刻静音。
“我——”
原先的来电刚挂断，另一通电话又打了进来。
傅霆琛重复原先的动作，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可那股自发的勇气就像一小团云雾，载着唐宁飞到天上，氤氲一阵又消散，随后她被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攥紧拳头，逼着自己说出来，却怎么也都开不了口。
“电话赶紧接吧，看着还紧急的。其实我身体没什么问题，医生说是最近...”
“最近什么？”
唐宁低垂着眼，掩盖低落的情绪，“最近房事有点频繁，让我停一阵子。”
在男人看来，这是妻子害羞的信号。可他没料到竟然是这类原因，一时顿住，等反应过来，又清咳了几声。
“这样啊，那就听医生的。”
话落，第三个电话又打进。
正好综艺节目播到了结束环节，唐宁收拾好情绪，抬手关闭电视，起身活动了下身体。
“赶紧去忙吧，工作重要。我有点困，先去补个觉。”
傅霆琛看她一眼，应了声好，比她提前一步离开客厅，走到庭院才接起电话。
“琛，我现在在家，身体有点不舒服，你能陪我去趟医院吗‘？’”
“什么症状？”
“有点恶心呕吐。”
傅霆琛沉吟片刻，“我让陆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