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萦绕在樊尘心头的烦躁微微松开。
原来是发情期到了。
所以他才对言辞做下这种事情。
但他的眉头依旧皱着。
眼睛一直看着言辞的方向。
言辞上了呼吸机,护士灵敏快速的给他注射各种药物。
医生在监看显示仪上的各类数据,不断调整救治方案。
直到谁低声说了句:心率起来了。
一直压在樊尘心头的大石头才重重的落地。
管家再次开口,“言辞少爷会没事的。”
这意味着被抢救回来的言辞将继续陪同樊尘度过发情期。
至于言辞的生命安全谁会在意,那只不过是一个签了合约的性交对象。
他比以往任何一个ga都拿的多得多。
自然也要承担合约带来的风险。
不,不是。
樊尘还期待在这份冰冷的合约里得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往日言辞那些不合时宜,粗鄙又礼的话浮现出来。
“先生,我挺羡慕你们apha和那些ga。”
“世界用信息素将强暴合理化,生活在规则下的人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就不会烦恼,真好呀,真他妈的操蛋呀!”
“樊尘,如果没有信息素,你会爱一个人吗?爱的上吗?”
“草,我干嘛瞎鸡巴跟你聊这个。”
樊尘以为他记不住这些粗鄙用的言语。
他以为这是一个平民bta的底层逻辑。
当公司招收一些bta员工时,樊尘发现他们跟apha和ga并不同,只是没有腺体和信息素,他们在观念和意识上并不同。
没有信息素,他们也会选择一个人结婚,因为没有信息素,他们的婚姻大多不稳定。
而AO的婚姻向来稳定。
樊尘一直认为这是信息素的正向作用,而唯一的负面作用就是Apha需要ga信息素的安抚,这等于给坚不摧的apha添加了一个致命bg。
所以他研究切断剂。
却从未想过言辞口中强暴的含义。
AO之间怎么会存在强暴?
这个世界就没有强暴一词。
只有非主观意愿性行为。
直到言辞的心率下跌那一刻。
90,85,70,60……
速度太快了,快到有一个瞬间,樊尘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
直到有人说:心率起来了。
樊尘才感受到胸腔再次传来跳动。
从0,20,40,80…110………
一直到现在的咚咚咚。
还在越跳越快,剧烈到连耳膜都在震动。
“注射抑制剂。”
樊尘一直有在发情期注射抑制剂的习惯。
因为他拒绝ga信息素的安抚。
一旁的护士开始配药。
樊尘的目光凝聚在那些冒着淡淡冷气的药剂上。
突然开口,“用Max版,十支。”
管家震惊的声音,“少爷!!!”
护士和佣人们纷纷望向樊尘。
樊尘没有犹豫,“每天。”
管家一改往日的恭敬,“不行,如果您执意如此,我需要向您的父母报备。”
樊尘抿住嘴角,这个决定早超过他的行事准则,自然也会引来家族其他成员的高度关注。
一个钢铁般的家族,不需要一个行事出格的主人。
他带领家族走向繁荣,也接受家族每位成员的监督。
直到一名医生走到剑拔弩张的众人面前。
他拿起Max版的抑制剂看了看,随意的丢进冷藏箱里。
用一种奚落的不正经语气说道,“为了那个bta?”
“把人弄坏了才想起后悔?”
“假惺惺。”
樊尘抬起头望向这个曾经的至交好友,却在后来因为价值观不同渐渐疏远的男人。
对方也是一名家族继承人,因为爱好医学,放弃继承权当了医生。
白林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浅淡的笑,与樊尘的优雅高贵不同。
他的笑容是显而易见的嘲讽和奚落。
樊尘皱皱眉头没有吭声。
白林继续刻薄的说,“如果我是你,会找个信息素匹配高的ga结婚,而不是去什么玫瑰花园寻找一次性ga,也不是找这种不值钱的bta,我知道你不想向命运低头,甚至觉得信息素躁动是对你最大的侮辱。”
“但我更不会为了这所谓的命运和高贵,而视人性命为草荐。”
樊尘没有理会白林,看了护士一眼,“注射。”
护士赶紧朝樊尘的胳膊喷洒酒精。
白林十分清楚樊尘的顽固和坚定。
十支Max版抑制剂,连续注射到发情期结束为止。
樊尘是不想要命,还是自信到自己可以抵御住抑制剂的副作用。
或许把一名bta弄到需要抢救的程度,对一向高傲的樊尘来说是种侮辱。
他担心的不是那名bta,而是他的尊严被践踏。
当第五支Max版抑制剂注射到樊尘体内,白林强势制止接下来的注射。
他以主治医师的身份要求樊尘立即停止注射。
不然,他立即辞去主治医师的工作。
樊尘没有再注射,管家和佣人们终于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樊尘冷淡的问。
白林虽然是主治医师,并不驻守城堡。
只有每年全身检查和突发情况,两人才见上一面。
上一次樊尘突然发情,虽然没有维持太久,之后各项数据都正常,但白林还是决定这次发情时亲自来一趟。
白林达成目的,语气稍微好转,“看看你把一次性ga换成的男bta究竟长什么样子。”
白林回头看了眼那个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少年,直到刚才他过来,少年身下还在时不时涌出一股股浓精。
即便隔着被褥,那气味依旧难闻的令人呕吐。
几乎一丝不挂的身体看不见好肉。
但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双方签订合约,少年为了钱,他犯不着同情。
“远没有ga漂亮,如果你只是想要个不能怀孕的性交对象,之前那些摘除腺体和生殖腔的ga就不,男bta并不适合作为性交对象。”
“哪怕他是个双性。”
言辞的状态很快平稳下来,医护人员退的干干净净。
佣人们把言辞移动到一旁,开始打扫卫生,不过半个小时,房间再次变得整洁干净,连同性交后的气味也一并被消除。
只有淡淡的水泥味还浮动在角落里。
“先生,先回卧室休息。”管家温和的劝说。
接下来怎么度过发情期才是真正让人头疼的事情。
言辞显然不能再继续使用。
玫瑰花园的ga最快要明天晚上才送过来。
樊尘摇头,“我就坐在这里。”
最后管家决定留下一名护士看护言辞,他还在输液,手背用了留置针,一个小时后需要更换药液。
但那名护士也被樊尘赶了出去。
看着管家疑惑不解的目光,他只是平静的解释,“作为制药企业的老板,我会不知道更换药液的方法。”
樊尘去洗了澡,再次坐到床边。
言辞已经看不出先前的惨样。
其实言辞先前什么样子樊尘有些记不住了。
偶尔会闪过惨烈的画面,少年一直哭一直哭,浑身颤抖着求饶,可是他……
此时的言辞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上整洁的睡衣,脖颈里也贴了纱布,从两边露出来,可见咬痕多么凶狠。
白净的小脸安静乖巧,被咬得斑驳的嘴唇也在药物的作用下迅速愈合。
仪器发出有规律的滴音,整个卧室显得更加静谧。
樊尘抚摸上言辞的脸颊,最后低声说了一句,“比ga好看。”
然后他掀起被褥一角,躺进去将言辞轻轻的抱住。”
樊尘做了一个决定,等言辞好转后,他会坦言自己就是S+++,而造成性交失控的原因正是言辞在对待S+++和对待樊尘时,截然不同的态度。
这是一个令人难堪的决定。
樊尘也没想好之后应该跟言辞怎么相处。
是继续发那些令人心动的情话。
还是让言辞做回那个粗鄙不堪的小傻子。
樊尘没想好。
他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