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安思航还当对方在说控剑的事,于是点头,表情恢复一贯的认真,眸子里的暧昧意味也暂时褪去,沉着下来。
他抱紧对方,缓缓地御剑上升,速度不快但晃得要命。
顾怀言被晃悠的七荤八素,道:“你慢点!”
话音未落,又被颠簸了一下,差点吐了。
为了缓解头晕,他只得仰着脑袋,看着头顶的天。
此时已是深夜,星辰寥寥,月华惨淡,乌云压境,看起来像暴风雨即将来临。
接着,天空传来隆隆的雷声,还能听见狂风大作的声音,空气中传来浓重的水汽与青草味。
一滴豆大的水珠落到顾怀言脸上。
“要下雨了!”安思航倒吸口冷气。
“别乌鸦嘴!”
未及反应,就听“哗啦啦”的声音突然传来,密集如帘的雨珠叩击地面,骤然淋在两人身上。
原本就不稳的剑,晃得更厉害。
安思航脚下打滑,一时没能控住,脚下一空栽了下去。
……
……
“你怎么会想出这么离谱的办法。”
“你不照样试了吗。”
“闭嘴。”
……
雨珠已经噼里啪啦地落下,密集如幕。
顾怀言和安思航对望一眼,相继躲到墓穴外的角落,并排坐着。
一阵电光闪烁,轰鸣声震颤四方。
大雨很快浇湿了衣衫,淋得两人头发都湿漉漉的。
“慢慢长夜何其冷。”安思航叹气道。
顾怀言听对方这么说,想着对方怎么说也是为了捞自己才留在这坑里,自己也不好太薄情。
况且先前那卦他还记得,现在正是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他从包裹里取出一件披风,搭在两人身上,又拿出之前在墓里搜到的照国美酒,给安思航递去一小坛,道:“喝点吧,暖暖身。”
安思航笑眯眯地接过酒,拔开塞子一口喝了小半:“好酒。”
他喝了酒,寒意稍微驱散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受不了那夜风冷雨。
于是趣地观察起顾怀言的脸,视线从眼睛转到嘴巴,停顿下来,凝视着。
顾怀言被盯得有些火气,低笑一声道:“怎么,想尝尝?”
安思航呵呵笑着,他有些意动,却不想这么快表明意图。
毕竟追逐暧昧的过程才是最有意思的。
猎人不是为了猎物,而是为了狩猎本身而狩猎,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这点双方已经心知肚明。
他没有接茬,只是事生非地拉着披风角一扯,将对方身上盖的全卷到自己身上。
“想试试你的披风,看看暖不暖和。”
“?”
顾怀言身上突然一冷,不由冲着安思航善意微笑,拳头嘎吱作响:“你怎么这么欠打。”
说完也扯着披风一角,拉扯着卷到自己身上。
……
天空依旧昏暗,狂风呼啸而过,吹的山壁上的碎石藤叶乱舞。
两人不甘示弱地拉扯着身上的披风,仿佛在比赛拔河一样。
他们撕扯着在地上滚了几圈,别说披风了,连里衣鞋子都被浸透了,水不拉叽的。
雨还在不停下着,风刮的越来越猛,两人身上挂着泥水杂草,身形狼狈,浑身冰寒。
顾怀言此时没什么力气,还被安思航反复试探底线,便觉着对方的套路乏善可陈,必须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他看准破绽,一巴掌按低对方头颅,左臂狠狠绞住安思航脖子,右臂穿过对方腋下扣住左手腕,锁出一招断头台。
顺势带着对方仰摔在地面,两腿锁腰,将人困死。
安思航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杀人招式给惊到了,气管与颈动脉同时受到压制,差点昏厥过去。
要不是对方衣物繁复,不便动作,再加上蛊虫作用,气力受阻,他此时应该已经回重生点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侧身顶膝,从对方两腿绞杀中快速解锁。
还不等反击,顾怀言已经翻身跨坐到安思航身上,锁肘反扭。
安思航痛的直冒冷汗,他气息急喘着,哑声道:“我认输,不打了。”
等顾怀言松了他的胳膊,他才算恢复过来,状似关心地摸了摸对方身上的衣料。
“你身上都滚湿了,真的不冷吗?”
顾怀言俯视对方:“当然冷,罪魁祸首是谁你不清楚吗。”
安思航低哑着声,连语调都变了:“不如抱团取暖,凑合一夜?”
对此,顾怀言只想用野心昭彰来评价对方。
“你确定自己喜欢女人?”
安思航虽然被压在下面,却一点都不着急,反而耸肩摊手:“是啊,目前为止是这样。”
顾怀言了然地哦了一声,手指隔着衣服抚上对方胸膛,随意地摸了摸:“想尝鲜?”
安思航挑眉,漫不经心地说:“别说那么难听。准确说,应该是求生的本能胜过了取向的惯性。抱一下而已,你也不在意吧。”
“……”鬼的求生,现在是秋季,雨夜虽冷,还没到冷出人命的程度。
安思航边笑边眯起眼睛,伸手解开自己的衣物,露出精壮的胸肌,还有漂亮的腹肌,他朝顾怀言眨眨眼,轻佻地问:“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