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过了几天安宁日子,江宁这边又开始作妖了。
“父皇这么匆忙的召见儿臣,可是有什么事情?”江源一副十分恭敬的样子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父皇就是担心你呀!”江宁一副慈父情深的模样,拿过旁边的琉璃茶盏,用手帕轻轻的擦拭了起来,“你说你这么大了,婚姻大事也没个着落,你身为太子,更应该早些为皇室开枝散叶。”
江源紧盯着那个琉璃茶盏:“那依父皇的意思是?”
江宁愣了一下,轻笑一声:“你是个聪明人,只不过吧!有的时候就办糊涂事。”
江源只是淡淡应下,并没有说什么。
江宁轻轻地拍了拍琉璃茶盏外部的灰,故作伤感的说道:“这人啊,就像这茶盏一样,要舍去外面这层灰,才能露出自己。”江宁忽然抬头,凛冽的扫了一眼江源。
“所以依父皇的意思,儿臣应该怎么做?”江源丝毫不惧,他不想猜,我想听江宁亲口说出他的意思。
江宁有点恼了,平常就算江源再怎么看不上他至少也不会忤逆他,然而,今天却是个例外。
江宁重重的放下琉璃茶盏,茶盏的右下角还裂出了一道细痕,一看江宁就是卯足了劲儿的。
“你身为太子,更应该以身作则,不能被美色所迷惑。”江宁大声的吼道。
江源依旧面不改色,直视着江宁的眼睛:“父皇是说儿臣被美色所迷惑?那要是依父皇这么说的话,那么江涯呢?先后府上五六个妾,在德嘉皇贵妃的安排下,才要迎娶绾娴做正妻。”
江宁皱着眉,打断了江源的话:“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去娶那个女人为妻吗?”
“什么叫那个女人?父皇,那是我的妻子。”江源不慌不忙的纠正道,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转身准备离开。
“所以呢?等你继位之后,封个妃,封个贵妃,封个皇贵妃不就行了吗?!”江宁大声吼道,兴许是觉得不过瘾,顺手抓起旁边已经有了细纹的琉璃茶盏,向江源的身上丢去。
江源回头,顺手接住了琉璃茶盏,顺手丢给身边的太监,坚定又冷淡的回答:“绾娴只能是妻,不能是妾。”
只能是妻,不能是妾。
左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很少看到江源这么直白的维护一个人,很少看见他这么直白的露出杀意。
“殿下,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左寒壮着胆子问道。
“回东宫,找向笙。”
“是。”
东宫
向笙和温枫杙早早就在东宫等着了。
江源在不远处第一眼看见的竟是向笙。没办法,谁让向笙眼睛上遮盖的丝带太明显了呢。“太子殿下,前几天殿下给微臣看的草药有着落了,还请到屋中细谈。”温枫杙小声禀报道。
江源轻轻的点点头,看了一眼向笙。
“皇上最近身体不太好,近一个月的身体状况,臣都了如指掌,此次前来,也是想将这些都告诉您的。”向笙也懒得说废话。
左寒急忙将不远处书房的人都清了个遍,方圆十米绝对没有一个喘气的东西,百米之内绝对没有活着的。
“上回太子殿下让我找的草名叫芷铭(zhiing),和罗血草差不多,只不过药性没有那么刚烈,是要长期服用的毒药,而且一般只有西域才有,若要是用在其他人身上,还真就难查。”
温枫杙前后将和这药草有关的信息整整写了快一本,恭敬的递给了江源。
“多谢。”江源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转头看向了向笙。
向笙面色严肃,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展开后还挺大,平铺在桌子上。
“前几日,臣给皇上把脉的时候,意间发现皇上的脉象极为虚弱,似乎是长期饮用鹿血酒所致,而且应该是常常精神亢奋,似乎有油尽灯枯之兆。”
江源一边听着这话,一边看着那张纸上所写的东西,那是每一次把脉后的详细记录。每一次的脉相都要比上一次糟糕许多,不断的向下递减着。
“江宁才40出头而已,怎么能说油尽灯枯呢?”江源轻轻揉了揉眉心。
“说的离奇的倒是这,才40多岁,这肾亏的都快赶上80岁了。”向笙露出一副极为嫌弃的表情。
“或许是生病了吧。”温枫杙整理了一下袖子,转头对上了向笙的眼睛。
虽说向笙的眼睛被盖住了,但是两人的目光绝对是对上了。
“绝对是生病了。”向笙认同道。
尽管两人说的已经很隐晦,又那么委婉了,但是江源还是听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