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琬一股脑全说了。
累了，藏也藏不住，干脆吐出来，图个早死早超生。
秦弢倒是有些意外她能这么干脆。
意外过后问：“你肄业的事也和他们有关？”
温琬头微微扬起靠在椅背上，眼睛向前望着窗外，一副破罐破摔的表情，点点头。
秦弢问：“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要面子。”温琬尽量说得平静，可脸颊憋得有些泛红了。
秦弢笑了，“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些虚的。”
温琬抿着唇不吭声。
秦弢收敛笑容，“你早点和我说，我帮你……”
他话都没说完，温琬倏然直起身子看向他，“你不要管了！”
她之所以没说，怕的就是这个。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可事实往往是双方都会伤，只是轻重的区别罢了。
温琬自己反正是光脚的，可她怕秦弢脏了鞋。
当然，她也没自恋到觉得秦弢一定会为了她做些什么，所以还有一层想法——觉得这种事说出来让人为难。
正经人合该不去插手这种破事儿，毕竟保全自己置身事外才是最理智聪明的做法，再冷漠些，甚至应该要直接和她保持距离，免得沾上晦气。
温琬稍微想象一下最后一种情况，就会感到窒息。
不说，更多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她清楚自己对秦弢的那点私心，简单单纯到不足挂齿，可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秦弢脸色沉下，“怎么？你是受虐狂享受其中，还是怕我斗不过，要么是觉得我跟你关系不到管不着？”
温琬听第一句就差点没上来气，嘴唇张了又合，终究不想解释太多，“你怎么想都行，就是别插手。”
秦弢咬了咬牙关，颌骨微微滑动，压着方向盘的手暗暗使力，手背筋骨凝着原始的力量感。
秦弢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温琬觉得有些压抑。
路过一个稍大的超市，秦弢停车，“你要不要去买些东西？”
温琬正好想买换洗的内衣，还有洗漱和护肤用品，于是点头。
“去吧，洗漱用品不用买，家里都有新的。”秦弢说道。
温琬听到“家里”两个字心里暖了一下，人也呆愣了一秒，见秦弢疑惑挑眉她才回过神，下车买东西去了。
新买的内裤不洗也不能穿，她又买了护垫临时凑合一下。
下车后，秦弢一言不发帮她拎东西上楼。
前后脚进了公寓，秦弢往里走了几步，将钥匙和温琬买的东西都撂在开放厨房的岛台上，然后默不作声站在那，也不知在想什么。
温琬换了拖鞋立在他身后，犹豫了下，小心翼翼问：“秦弢……你在生气吗？”
秦弢回过身，眉眼间冷意和忧郁混杂，“你在意吗？”
他这样问法，温琬心里莫名难受，她眼神软下来，“在意的。”
秦弢目光微微闪动，沉默地与她视线相交片刻，忽然垂眼，抬手捏了捏眉心。
接着深呼吸一口，慢慢靠近温琬，伸手将她环抱住。
温琬略略僵硬，但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