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玄的声音凝重:【……我看见了。】
兰宁:【这散修……前几场好像不是这个实力？】
周舟也赞同:【身手这么好，我看见了肯定有印象，可现在我好像都没见过他！】
【有古怪……】兰宁给二人递了眼神，【查查他？】
李妙玄叹道:【他上次拦住我的时候我就查了，结果什么都查不到，好像是凭空蹦出来的。】
【等会儿结束了，我去探探他的底儿！】周舟正好闲得聊，于是自告奋勇接下了任务。
李妙玄也是放心的，小舟在正事上一向认真。
【万事小心。】
【记得留口气回来。】
【呸，兰宁，你一天不咒我心里不舒坦是吧！】
擂台上的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一时分不出胜负，但总体来说，方怖占了优势。
“李师兄是你的道侣吧？”方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
楼明霄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甩出一道又一道符箓。
“真好啊。”平板的声音又传入他耳朵里，“李师兄人长得像月亮一样，脾气又好，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道侣。”
这听着就不像好话，楼明霄越听越别扭，招式又凌厉几分。
方怖看起来仍有余力，继续说:“腰也好细，一只手就能揽住。看师兄的脚踝也是细瘦的……道友，师兄在床上是不是也端着啊？”
杀意毫预兆地放大，心脏的跳动鼓动耳膜，衣袍掩盖下的金红色纹路张牙舞爪，急躁地想要生长、延伸。
“道友，你出身高贵、顺风顺水，把师兄让给我吧，我很可怜的。”
方怖十分平静地与那双黑沉的眸子对视，他可以看见平静地表面下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道友，我也喜欢师兄的，让给我吧。”
他说着，悄声息地把招魂幡刺进了楼明霄的胸口。
李妙玄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大脑一片空白，唯有右手还在不断抚摸着剑柄。
【师、师兄，你冷静！兰宁在这儿呢！死了兰宁都能给你救活！】
【啊？这我可不——可以可以！】
兰宁被周舟怼了一肘子，立马改了口。
高台上的洪伐和楼忧表情也不好看，尤其是楼忧，猛然阴沉了脸色，手掌硬生生掰断了椅子的扶手。
招魂幡将楼明霄挑在半空，鲜血流淌到杆身上，又滴落在地，在空中拉出一条绵长的血线。
楼明霄长长呼出一口气。
“不疼。”他摸摸胸口，抬起头，面表情地说。
手掌握住招魂幡的杆子，像是不经意的滑动，火焰蓦然在木质的招魂幡上燃起，势不可挡地窜向方怖的方向。
方怖被那道过于明亮的火焰晃了眼，没有及时松手，被火焰灼了手背。
招魂幡一轻，末端的人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急速放大的拳头。
方怖被揍倒在地上，又有拳头接连不断地落到他脸上，他木着脸，也不还手。
“杀、杀了你……”
拳头的主人断断续续地说，神智已然在崩溃的边缘。
方怖咳了一声，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被他毫不在意地擦去。
“你安心地入魔吧道友。”他的嘴角上挑，眼睛也弯了弯，真真切切地在笑，“我会照顾好师兄的。”
“杀、杀！不许……是我的……谁也——”楼明霄掐住对方脖子，金红纹路盖住他半边脸颊。
瞳孔忽地涣散，他朝一旁倒去，被一双手稳稳抱在怀里。
唉……差一点儿。方怖不遗憾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