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楼明霄跟在师兄身后，小步快走，殷勤地伸手想要拉住对方的手。
李妙玄狠狠拍开他的手背，眼角余红未消，又被怒火染上另一层。
楼明霄慌忙又去牵，不出意外地再次被拍开。
“师兄……”他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
李妙玄抿了抿唇，目不斜视地继续向前走。
楼明霄三步并两步越过师兄，步伐一变挡住对方的路。
李妙玄眉梢一动，收回悬在空中的脚。
面前的人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身形挺拔，像一棵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青松，眉宇青涩却也意气风发，一双瑞凤眼更显张扬，教李妙玄看得恍神。
楼明霄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垂在身边的手轻轻碰了碰对面，发现没有被拒绝之后，更加得寸进尺，用小拇指勾住对方的小拇指微微摇晃。
“歇一歇吧师兄，都走了好久了。”他低声说。
李妙玄蹙眉，随后点了点头。
这座秘境好似没有尽头似的，他和楼明霄大概走了两个时辰却还在这片树林里打转，他剑心通明，寻常幻境迷阵根本拦不住他。
现在如此，要么是这座秘境的等阶远高于他，要么是这座秘境是真的大。不管如何，要再走下去，怕是对心境有碍。
“找个开阔的地方歇息吧。”李妙玄把手从楼明霄手中抽出来，敛眸淡淡道。
楼明霄精神一振，乖乖跟在师兄后面，嘴皮子说个不停，乐呵呵地单方面和师兄说话。
又走了几步，他们找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楼明霄搬了把椅子跑到师兄面前，椅子腿往地面一磕，按着师兄的肩让对方坐下。
华丽的椅背和树林格格不入，李妙玄撑着扶手想站起来，楼明霄却率先蹲下去，握住他的小腿将鞋脱下。
“干什么！”李妙玄以为他又想做，羞恼地抬脚轻轻踹在他胸口。
楼明霄捉住那截细瘦的脚踝，另一只手摸摸胸口——不疼，甚至有点舒服。
“我只是想帮师兄揉一揉……”他仰着脸，可怜巴巴地说。
李妙玄分明知道这人是在装可怜，但心中仍旧一软，嗓音也略微柔和：“不用，你松开！”
那双脚莹润，脚背脉络分明，透着淡紫淡青，楼明霄继续往上看，一圈青紫缠在脚踝上，显得十分刺眼。
那是他情难自已时留在师兄身上的，不止这处，在被衣衫掩盖的外表下，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瞳孔边缀着的金环亮起，须臾又熄灭，他仰头看着上方的师兄，满脸愧疚：“都是明霄不好，让师兄伤成这样！”
李妙玄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地想要收回脚，可被一只手握得紧紧的，怎么也抽不动。
“我没事，你......快放开......”他抓着椅子的扶手，指尖泛白。
那只手松开脚踝，还没待他松口气，却又缓缓上移，停在他小腿肚上。
掌心的温度比体温还要高，热热烫烫地熨在皮肤上，李妙玄头皮一麻，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有一种被捕食者盯上的危机感，手边的却邪也在这种激烈的心情之下嗡鸣，自发地出鞘，露出一节雪白的剑身。
秘境有风，或许因为是凤凰的栖息地的原因，风也是热的，吹过他的领口，薄薄地出了一层细汗。
“师兄很热吗？”楼明霄依旧单膝跪在地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李妙玄僵硬地回道：“嗯，可以帮我准备冷水吗，我想擦洗一下。”
他顿了顿：“......明霄。”
楼明霄笑了笑，可李妙玄觉得那嘴角的弧度都带着凶狠的味道。
“师兄这么爱干净，没有明霄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对方半是甜蜜半是抱怨，起身时阴影落在李妙玄身上，压迫感可避免地笼罩下来，直到对方掐着他的下巴亲了两口，欢欢喜喜地去准备洗浴用的东西，李妙玄才缓过神来。
刚才那种压迫感，是一个筑基期能够有的吗？
李妙玄下意识握住却邪。
事出反常必有妖，若当真堕魔，那他便......
便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