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玄笑着点头，他这几天忙着向各大长老汇报秘境情况，又要准备三月之后的琼林宴，确实有些疲乏。
“我知道了，谢谢你。”
玄辽重新回到座位上后，李妙玄苦恼地想：有这么明显吗？玄辽都看出来了......
通讯玉牌震了震，是林寻真的消息。
【出来吃酒？千日醉，我请。】
【算了，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你给我分一半，我帮你看。】
【行啊！不过吃酒真没时间，还得看着明霄。】
虽然经过正心石的检查，楼明霄没有堕魔的痕迹，但以往也不是没有秽魔逃过正心石的案例，李妙玄不放心，准备再观察几天。
【好吧，那酒我帮你留着，下次一起喝。】
【好，下次还是你请吧？】
【知道了！什么时候缺过你的酒？】
远在凌雪峰的楼明霄此时也不好受，他死死咬住手臂，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地滚落。
夜深了，正是秽气强盛的时候。
楼明霄不敢分神，他怕一旦泄出体内肆虐的秽气，被发现后就再也见不到师兄了。
【哎呀，可真能忍呢！】
熟悉的细语在耳边响起。
【在忍耐什么呢？你以为师兄会心疼你吗？】
“闭嘴......”
【别傻了！你堕魔了，他只会杀了你！】
“......你他妈不说话会死吗！”
楼明霄忍不了了，暴躁地锤了一下床板。
床板弹动一下，被砸中的地方出现一个打洞。
【碎了呢......师兄要怀疑我了......】
“嘻嘻，干脆关起来吧！”楼明霄忽然神经质地笑了一下，又猛然回神，将后脑勺狠狠往床沿一磕。
【嘻嘻，你自己都是这么想的呢！】
【关起来吧，那师兄就是我的了！】
细语像是往昔的瑞羽城连绵不绝的雨季，让人烦闷至极！
楼明霄念起了清心咒，多亏师兄总是让他罚抄这个，他倒着背都能一字不落。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由秽气引起的疼痛减轻些许，只留下已经习惯了的凤凰火焰灼烧后的钝痛。
他有了两次涅槃的体验了。
第一次是在家破人亡的时候，第二次是在秘境里。
他连那条蛟一拳都挨不住......
“弱小”的代价是，龟缩在师兄的羽翼下，像只幼鸟一样发抖。
意识沉入漆黑的空间，楼明霄在尽头看见了宫殿。
那是凤神宫，传说中百鸟之王的住处。
凤凰身也在里面。可以说，他是吸收了凤凰身内的灵气后才有了足够支撑第二次涅槃的力量，也由此得到了凤神宫的认可。
他走进去，里面除了凤凰身，还有一缕凤凰的神念，也就是李妙玄见过的那一个。
“哟！你来了！”神念本来躺在自己尸体的脑袋上，看见不知第几代后背进来后，懒洋洋地招了招手，从上面跳下来。
楼明霄半点和祖宗寒暄的意思都没有，只催促道：“说好的，教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会就遗传了急性子吧？”神念也不耐烦地摆手。
“说得好像我乐意似的！”楼明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哦，还有嘴臭。”神念耸耸肩，补充道，末了还向一旁鸟身的自己寻求认同，“对吧？”
鸟身的神念也从尸体之后走出来，缓缓点头表示赞同。
楼明霄脸一黑：“不教就滚！”
“啧，我要是能碰着你，指不定打你两顿！”神念的双手抱在胸前，昂着下巴说。
要不是和眼前这小子谈了条件，他还真不愿意教。
他打了个响指，宫殿深处流光一闪，还没等楼明霄看清，那东西径直砸上脑门。
“嘿，好听就是好头！”神念哈哈大笑，笑声有几分癫狂。
楼明霄抹掉额头上的血，一言不发地捡起地上的书，被砸出来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属于凤凰的惊人恢复力显现一二。
神念继续说：“你秽气入体又身负诅咒，练这个正好！”
这本功法也是他堕魔后练的那本，可以有效压制体内的秽气。
“不过若是没有及时疏解，某一天十倍反弹也不是不可能哦！”神念也将弊端说得一清二楚。
楼明霄抿唇，他也才刚成年不久，怎么会不怕呢？
但他更怕被赶出扶桑，还有师兄厌弃的目光。
说着不会离开自己，可是他高傲又爱干净，怎么可能和一只秽魔在一起呢？
体内的秽气凭他自己已经难以压制了，在找到新的办法之前，只能先用这个了。
功法和自己的体质真的很合适，楼明霄闭上眼，体内的灵气运转得愈发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