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光粒越聚越多，跟在他前后左右螺旋状包裹住他，却始终被拦在一掌之外不得寸进。这也说明他快到目的地了。
果不其然，没走多久，他便看见前面有人老熟人在等着他。
那是天地间唯一一抹别的颜色了，虽然是黑色，不过就像瞎子突然能看见颜色一样，李妙玄看见这抹黑色也足够欣慰了。
一时间连对蛟川的讨厌程度都减轻了！
蛟川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撑膝盖，另一只手握刀：“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李妙玄自然不意外的，讨厌对方这么多年，他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这人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
他在心里直呼晦气。
“你不会在心里说我晦气吧？”蛟川眯眼，怀疑地问。
“……”李妙玄微妙地沉默了一下，然后神色自若地移开目光，“没有啊。”
“哼！”蛟川笑了，也不知道信没信，“行了不聊了，直接开始吧！”
李妙玄点头，在对方站起身的同时抽剑。
铮——
刀与剑的碰撞声一如既往的清脆，第一招是蛟川占了上风。
沉重的刀居上，刀刃重重压在剑刃上，距离李妙玄被整个劈开也只有一寸多的距离。
李妙玄立即侧身滑动剑身，待离开刀下的瞬间反手挥剑，雪亮的剑刃直取蛟川面门。
邦——
剑刃击打在了刀面上，反震得李妙玄手臂发麻。
“呜呼——”蛟川怪叫一声，“大师兄没吃饭啊！”
重新劈向他的剑恰到好处地接了他的话。
抽刀的时候擦出了橙红的火花，倒也算是这地方唯二的色彩。
二人你来我往地缠斗许久，李妙玄的身形越发飘逸轻灵，出剑的角度也更加刁钻，动作又快，蛟川好几次都没有挡住。
但蛟川也没吃亏，强劲的刀风横着在李妙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闻到血味的他也越打越疯，瞳孔上的伪装褪去，露出非人的金色竖瞳。
两道身影飞速交，快到只能看见一道道残影，剑气和刀气交纵横地乱窜，空中飘散的光粒也轻飘飘地跟着飞。
剑光本来也是白色的，但从身体里用力拔出来的时候，难免带上几分血色。
蛟川及时退开了去，那招于右边肋骨刺进了半指，得亏他反应快才没被刺个对穿！
“你快化龙了？”李妙玄瞧见了对方眼角的鳞片，心情瞬间变得复杂。
龙比凤凰的灭绝还要早上许久。
化龙——蛟族想了几千年的事，终于在蛟川这里初显端倪。
但讽刺的是，蛟川早就从族中叛逃了。
“你说这个啊，谁知道呢？”蛟川懒洋洋地耸肩，“我又没化过龙。”
对于这个老对手，李妙玄知道的多也不多，毕竟他们的初遇就不太美好。
他还没问蛟川加入行渊众的理由，便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明霄？”
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可李妙玄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道侣兼师弟！
楼明霄好像没听见有人在喊他，也没看见里他不远的李妙玄，反而一脸被迷了心智的木然表情，径直踏入光球之中。
李妙玄心急如焚地追上去，却再次被蛟川拦下。
“让开！”
“不。”蛟川对李妙玄勾勾手指，好整以暇地欣赏对方心急如焚的表情，“不如先打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