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庆!鹤庆,你醒醒!”一道温润尔雅的女声传入了自己的耳朵内。
鹤庆,好熟悉,这好像是我的名字。
我是谁,头好痛。
鹤庆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女子,朱唇皓齿,仪态万方,生的一副好相貌。
这个女人看着有点熟悉啊。
“别睡了,你父亲昨夜修书一封,你快看看,然后决定怎么办?”
“这个鹤良,儿子才刚举行弱冠之礼,还未曾娶妻,他怎么就敢呢!”
鹤庆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书信,上面赫然写着:
【当今圣上,宠幸奸臣宦官,骄奢淫逸,大建宫殿,劳民伤财,吾辈享朝廷之俸,当行人臣之事,明日早朝吾将死谏,血溅朝廷之柱,以正圣听!吾儿鹤庆,为父愧对你们母子二人,望你携你娘,寻一处山野,隐居半生,否则,若圣上迁怒,鹤家将鸡犬不留!】
“儿啊,你爹糊涂啊,咱们该怎么办啊!”面前的女人哭泣着说道。
对,我是鹤庆,这是我娘,我爹叫鹤良,是朝中三品大臣,清正廉明,为人刚正不阿!
“别急,娘,我们收拾收拾即刻动身!”
此后鹤庆带着他的母亲去往一处深山之中,建了一座茅草屋,开出半亩田地生活了下去。
起初几年,母亲对父亲的性命还有一线希望,随后鹤庆偷偷地前往市里,旁敲侧击的询问当地百姓得知,当朝宰相携一名二品官员,数名三品死谏,最后被那个昏君全部抄家,家中男丁全部斩首,妻女流放,朝野动荡,这次行为被那些读书人称为“朝安死谏”!
这是这个王朝最后的希望,但是现在没了。
鹤庆回到茅屋告诉了母亲这个消息。
母亲听完后,整日以泪洗面,随后大病不起。
一月之后,母亲亡故。
鹤庆将母亲埋葬在一片青山之中,随后将父亲的衣物与之合并埋葬。
并在此地守孝三年。
守孝期间认识了一个小和尚。
和尚说要给亡者超度,便同鹤庆在此地。
守孝结束后,顾左决定返回当初的茅草屋,在那里独自一人活着。
在他的心里,父亲是一个伟人,他为了国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母亲对父亲用情至深,她同样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而自己与那小和尚学了一些佛家经文,决定用自己残余的一生来为父母二人诵经。
小和尚陪同鹤庆回到了那座茅草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大雪纷飞,小和尚说他有事需离开一段时间,鹤庆没有理会,继续盘坐在屋内默诵佛经,那年鹤庆四十岁整。
一年之后,和尚回来了,他笑呵呵的给鹤庆带来了许多没见过的新奇玩意,但是鹤庆并没有理会。
与鹤庆继续礼佛,为期一年,和尚又走了。
之后的日子里,和尚每隔一年都会出去一次,每次回来也都会给鹤庆带一点东西回来,但鹤庆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
直到那一次,和尚走了三年,在这段时间,顾左每日在田地内工作完都会站在高山之上眺望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也似乎在看着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和尚回来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带东西,他只剩下一只手臂,不过脸上的笑容不减当年,他笑着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鹤庆看着眼前的和尚,仿佛回到了当年在坟前刚遇见的时候,只不过小和尚变成了老和尚,此时鹤庆七十余岁。
两年之后,和尚在屋内圆寂。
死的时候和尚手里有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心”字。
鹤庆将和尚埋葬在这茅屋旁边,给他立了一块碑,上面写道:“鹤庆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