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云雾缭绕,却难掩那股腐朽恶心的味道。
我原本还在和飞羽讲单口相声,结果一踏入山内,就被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好吧其实吐不出来,富江的身体早就不存在这种正常的生理能力,呼吸心跳都只是花朵害的伪装,虽然因为我个人缘故仍然喜好吃喝,但是吃到嘴巴里的东西到底是吸收了还是怎么了没人知道。
我快步往山上跑去。
顺着风的方向,吹来更为浓烈的恶鬼气味,飞羽早在我露出警戒神情的时候就高高飞起,借用高处的视角探查敌情。
“东边,屋子,小孩!”
飞羽发出简短的信息,我利落转弯,穿过一段繁杂的树木后,视野骤然开阔,就一个穿着短褂的男人身影站在一间小木屋前。
察觉到身后的动向,他回头看向我。
而我则透过他身体的缝隙,看见那两个相拥在一起,鲜血淋漓不知死活的小孩。
“喂!这是我的猎物!”穿着短褂的男鬼冲我咆哮道,耸动的鼻息,青筋隆起的额头,以及扑面袭来的,独属于恶鬼的臭味。
我默不作声,从包袱里拿出斧子横在胸前,随后将包袱往旁边一扔。
“飞羽,你去帮那两个小孩,以及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门。”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嗖一下从男鬼身旁划过,两个小男孩吓的一缩,一只有手臂那样大小的乌鸦就轻巧的落在屋内,反身拽着木门一蹦一蹦的强行拉上。
该保护的人已经撤回安全屋,我也自然就轻松了很多,连防备姿态都松懈了不少。
“喂,”被突如其来一出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男鬼再度被我一嗓子吸引住,我摘下面具,露出一个笑容,眼角的泪痣勾人心魄,轻声细语道:“可以麻烦你过来一下吗?”
——
时透一郎很慌张,他抱着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哥哥,脑袋迷茫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飞进来的乌鸦撕扯着被褥,尖锐的鸟喙一下啄开单薄的床单,娴熟的撕扯成条状的布料,衔到傻呆呆抱着晕厥的哥哥的时透一郎身边。
“请在我的指引下进行简单的包扎止血吧。”
“啊!”时透一郎先是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摸索过布条开始帮助哥哥止血。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因为日子正正好是灼热的夏天,即使是在山里也闷热难当,再加上夜晚的蝉叫声很吵,扰得人不得清净,所以两兄弟都没能睡着。
两个人都看见了门口突然出现的恶鬼,但当时不明真相的有一郎起身驱赶对方,被迎面攻击,还没等恶鬼继续有所动作,外面的戴着白色面具的女子和这种格外聪慧的就乌鸦出现了。
血液从有一郎的躯体上大股大股的涌出,屋子内很黑,只感觉满手湿润的一郎连脸上的泪都来不及抹去,双手颤抖却认真的执行着乌鸦的叮嘱进行相应的包扎止血。
血液缓慢的被止住,有一郎的心跳呼吸也逐渐稳定。飞羽判断了一下,随后扇了扇翅膀,安抚一旁仍然慌张的小孩。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但暂时不会继续恶化了。”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时透一郎沉默的抚摸着哥哥的脸,飞羽安静的飞回门口,而门外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碎语,伴随着轻巧的笑声,有什么东西在破空声中沉闷的掉落。
屋子外面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被吵到的一郎害怕的缩了缩脚,有一个漆黑的人影缓慢的靠上了门口,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攻击后倒下。
门外逐渐燃起火光,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拖动声,一郎很害怕火烧到这里,却被屋子内的乌鸦扇着翅膀拦下。
门外,我匆匆收拾着场地,有了斧头就是方便,稍微死几下,被蛊惑的男鬼就在众富江的压制下对我伸出头颅,心甘情愿的被我斩下脑袋。
但死太快也不太好,这样我很难有充分的时间布局来杀死诞生的富江,失去鬼这个集体目标后就开始互相打架,还有几个拽着我的袖子不断嚷嚷要衣服,还有一个甚至跑到了木屋门口,被我眼疾手快一斧头丢过去死在门口。
勉强挣脱开富江的吵闹,我拾起地上的包袱掏出了火柴,以扎堆在一起互相撕扯的富江为主要燃烧物,开始大肆屠戮。
我手法格外粗暴,快刀斩乱麻之下富江大大小小都被我清理干净。
还有不少土地里仍然残留着未诞生的血液,但暂时可以放到一边,但我还记得里面的小鬼受了伤,如果等我细致的处理完在联系鬼杀队,那估计里面的小孩几条命都不够花。
算了,优先救人吧,我推开木门。
门和地板上还残留着富江的血液,混乱之中我的木屐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只能赤着脚踩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