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眉作蹙，面色已然不悦，软糯的嗓音中说出的话就像一道狠狠的利剑，直插入柳玉莹的心膛。
柳玉莹最忌讳的就是被别人说九皇子对自己意。
脑海中又想起方才自己的心上人和姜洛芜耳间厮磨低语的样子，九皇子眉目含情，宛若清风明月，是对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柔软情，眼珠子瞪的通红，额上的青筋爆起。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你都掉入水中了，怎么还能不死！”
柳玉莹被气的胡言乱语，什么话都往外吐，那把嗓子拉高，全然不知门外有人，紧接着拎起桌案上的茶杯，里边还灌满了茶水，攥起来就对着姜落芜一个用力甩过去。
可姜落芜早先一步就察觉到那人的动作，预判好了茶杯会掉落的位置，一个踮脚就躲了过去。
见此情形，九皇子也不再躲在门外，一个箭步就拦在姜洛芜和柳玉莹之间，整个身子侧过去，虚虚的掩住了姜洛芜。
姜落芜掐准时机，狠下心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之下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的直冲脑袋，泪意泫然入眼。
“玉莹姐姐，落芜素来与你冤仇，你何故于对我加害至此……。”
一边说道，她不忘记做戏做全套，娇柔的抽泣几声。
晶莹剔透的泪珠圆鼓鼓的滑落面颊，那双水灵的眼也哭的微微泛红，将眼尾晕成桃花花瓣一般的粉嫩。
美人啜泣，让面前的九皇子倒是手足措了起来，只能低声细语的哄着美人。
“落芜妹妹，莫要哭了…。”
不同于对待娇美人时的温柔，转过身去，赫然对上了那一张被吓得了惨白的脸。
那泼妇饶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九皇子就在外面守株待兔，整个人慌乱不已，面色煞白，哪还有面对姜洛芜时的咄咄逼人。
地面冰凉一如她的心，只见她瘫倒着，张唇想说着什么。
可一当望着九皇子那双不同于平时狠戾的双眸，柳玉莹竟然感觉浑身动弹不得，像被毒蛇盯上一般，刺骨的寒意附着头发丝传入她的每一寸筋骨。
“柳玉莹，你竟如此大胆，加害丞相之女，你可知是死罪。”
沈启褪却了那假意批在自己身上那一层温柔的羊皮，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模样。
他的语气之中，不带半分曾经的情意，柳玉莹不曾感受过此般冷冽，字字如玑，还暗含着几分威胁之意。
柳玉莹呆坐了一会，继而力跪倒在地，接着膝盖攀着就爬到了九皇子的脚下，紧紧伸出手揪着那人的衣角。
“殿下，是姜洛芜那个贱人的啊！”
“殿下，不要放过她！”
“殿下……！”
美人只管定定的躲在九皇子的身后，那双亮眸眼一眨也不眨足以见得她此时心中的激动，专注的望着刚才还在对自己张牙舞爪的人。
该说不说，此刻的柳玉莹看起来十分的凄惨。
哭的久了，眼睛肿的像两个桃红色的核桃不说，那悬着的清涕也顺着鼻一直爬到了下巴粘着屡屡银丝。
半分美感没有，看起来滑稽又狼狈。
这幅景色落在姜芷念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她声息的勾起唇，暗爽的窃喜几欲藏不住，眼都弯弯若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