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一片混乱,周慧忙着叫邻居来帮忙,大家伙儿七手八脚的将程义元抬到了医院。
这事一直闹到后半夜,医生给程义元挂了两瓶葡萄糖,补充糖分,然后又交代了一些清淡饮食的事宜,这才离去。
送走了来帮忙的邻居后,程母就在医院的墙根儿抹眼泪,小儿子这么倔,这是她没想到的。
“老程,儿子都这样了,要不就……”
程父眉头皱成了川字,但还是死咬着牙没松口!
程母一边哭,一边捶丈夫的肩膀:
“你要饿死儿子啊……大的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家,咱俩以后老了,不都得义元陪着?
这孩子死倔死倔的,再饿下去就没个人形了!你不心疼儿子,我心疼!”
程父怎么可能不心疼儿子呢?他比谁都希望儿子以后过的幸福!
程母边擦眼泪边说:
“你就是不答应,也没辙了!这宋雪儿心思深,早就哄着咱们儿子领证了!
好巧不巧的,就是今天上午领的证!”
“今天中午?偏就这么巧?”
程父很生气,但却对儿子可奈何:
“义元怎么就看不透这姑娘不是啥好人呢?
你说,这宋雪儿是不是计划好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沈家退亲的前一刻,拉着义元把证扯了?”
程母叹了口气,擦擦眼泪,又看了一眼病房: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横竖这姑娘没安好心,还把咱们义元拿的死死的!
这会儿要是不答应,也晚了,证都领了,还能怎么办?
你就点头吧……就当……就当是为了咱们儿子……”
程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程义元,纵使再不情愿,终究还是点了头!
“行吧,等义元醒了,就告诉他,我答应了,叫他好好吃饭……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样心思深沉,品行败坏的女人,我们程家迫于奈,捏着鼻子认了!
但原先给义元结婚准备那些好东西,她一样儿也别想沾!”
程母也不哭了,把头一昂,同仇敌忾:
“我是为了儿子才答应的!这样的女人,就不该进我们程家的门!
横竖就二百块的聘礼,多的她半分都别想!爱嫁不嫁,不嫁最好!”
程父潦草的点点头,又交代了几句:
“那这事儿你就看着办吧,我就不出面了,丢人!
要是宋国华不肯,那就皆大欢喜,义元那儿我们也算有了交代!”
说完丢下一句“我去厂里看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大半夜的,厂子都关门了,还去看个啥?
程母知道,丈夫这是心里有气,但又处发泄,找地方缓口气去了。
唉!义元这孩子,心思太单纯,才被这宋雪儿拿捏住了!
以后这宋雪儿要是进了门,自己绝不会给她半点好脸色!
更不会叫她摸到程家的一星半子儿!
第二天,程义元醒了,程母扶着他坐起,给儿子添了碗粥,才说了去宋家提亲的事:
“你好好吃饭,晚上我下班了,就去宋家提亲!
这下你满意了?还闹不闹了?真是个活祖宗啊你!”
程母拿指头点点儿子的脑门儿,程义元听到提亲,眼睛一亮,立刻就端起粥碗:
“我吃,我吃,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
程母对着窗外,奈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能拗的过儿子,遂了他的意。
只要一想起这门亲事,程母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厌恶,一大家子人,都叫这宋家的,给算计了!
一想到今晚还要提亲,程母就百般不乐意,心里更是气的半死!
程义元哪儿想得到这么多?
开开心心的喝着粥,全然没想到,自己绝食的这三天,宋雪儿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程母瞧着儿子的高兴劲儿,也没有说穿,这会儿论当妈的说什么,儿子都是听不进去的。
横竖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随他去吧,且让儿子再高兴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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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闹翻了天,宋阮这边却丝毫不知情,这几天宋阮陪着两位老人,说了许多话。
沈家二老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行前,沈老太太还在不放心的叮嘱:
“丫头,我们本想接你回京都的,可如今你和陆叙结婚了,就不好单接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