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还是那个李响的。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看不起我吧,高老板。”李响瞥了一眼高启强,“买酒都要团购的刑警队长,算个什么东西。三番四次耀武扬威地把你抓进去,又嘻嘻哈哈看你走,黄土浇地,香车美女,兄弟迎接。”
“在这儿没有犯人和刑警,我这儿有的只有漂泊和沧桑。”
“也是,谁不是凑合过日子,漂泊混口饭吃。”
“我们走一个。”
家人只会想要找他办事,安欣说起喝酒他们就要打架,李响也没有别的朋友,市局的人也都不会来这种酒吧喝酒。
给他戴绿帽子的罪犯高启强是第一个要和他喝酒的人。
酒液冲折消化道带来的酥麻感让李响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了,明天要是不来就好了,就不用面对什么王秘书赵立冬孟德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
恍惚中李响想起他也问过师父,怎么下班了就要整两盅?那时候的师父,夹在孟赵之间,也是这幅光景。
“你每天在这种gay吧混,你老婆怎么想?”
高启强点了一支烟,给李响分一支,但李响不抽烟,推开了。
“她也在这儿玩。”
“你不是很爱她和孩子吗?”
“我也很爱你啊,李队。”
李响又不是不知道高启强的嘴骗人的鬼,可是哪个酒鬼能拒绝一个在你喝醉的时候说爱你的人啊?
后来李响才知道,高启强是真的爱所有人。他和任何人做爱的时候,都是很爱对方的。
爱人,差别的给人爱,那就是高启强生存的方式。
就像是李响,能的男人只是太想要份爱,太想被好好对待。真相和使命,已经让他喘不过气了,他还能怎么样?还要他如何?正义和律法的神明抛弃了李响,却要他燃烧生命去奉献?
全世界都告诉他,你要爱这个世界,要肩扛正义,要脚踏实地,要和罪恶共舞,要与理想同行,要坚持到底,要张弛有度,要宽容大度,要明察秋毫……
只有高启强。
“你又没穿警服,也没戴婚戒,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好看的男人罢了。可能你不信,我连安欣的手都没牵过。”
造一场梦,让人爱上迷醉。
在高启强面前,所有有求必应的神明都不值一提。
被破碎的心所深信的谎言就是真相。
他们俩是没有牵过手,但除了刚谈恋爱的时候,安欣很少给李响口交,但是安欣早就知道高启强的精液是什么味道了。
而李响也快知道了。
高启强的本钱是真的很大,堵在人喉咙里像是一条蟒蛇,撑得腮帮子都麻成一片,嘴唇和舌头都被卡死,肌肉和皮肤便愈发紧绷。嘈杂的摇滚乐咬着人头脑,公开的淫行加剧了李响大脑的眩晕,酒精嘈杂和情欲,疯狂地在他狭窄的心房里翻滚。高启强粗粝的手指沿着他t恤的领口摸进去,更让灼烧的欲念一寸一寸吞噬他本就法善守的底线。
狂浪的放肆之后,李响不仅背叛了不再酗酒的诺言,也背叛了他的婚姻。
数疯狂的视线里,乳白色的花朵绽放在他鼻尖和面颊,变成了带毒的蛛网,裹挟着李响本就脆弱的良心。
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获得解脱,索性便放弃求索,所不能的未来根本就不存在,连酒精都是那么的虚伪,唯一真实的只有疼痛。
有时候心里法排遣的痛苦,只能靠身体排遣,身心本就是一样的。就像是世间数人的目光看不到你的心,只能看到你的肉体。
高启强说的对。
正义爱法律道德,都有其虚妄性,酒精一冲就化了,可他的身体却如此实在,有人触碰乳头它就会勃起,舌头舔舐阳具就会背脊就会发麻——
被巨根侵入后穴,天灵盖会爽到裂开。
李响也没有想过,他的身体很容易地接受了高启强的驾驭。刚进去的时候括约肌有点麻,但也没多疼。可能是酒精麻醉了身体,内壁被龟头刮开的感觉尤其真实,绒绒的黏膜间有零星的液体的间隔,却反而更加火热,以至于某些从没有被意识察觉的身体组织忽然有了实体,第一次在世界上获得了大脑的承认。
高启强就好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李响身心里那些不为人知的鬼魅角落。
听闻高总开荤了,越来越多的人凑过来,人群里不乏一些急色的男人,拉开裤链打起手枪来,漂亮的女孩子也被男女情人搂在怀里,解开内衣的系带,嗯嗯啊啊地闹起来。以至于李响还没多体会到高启强从后面把他按在卡座上干的快乐,身上就已经粘上了陌生人的体液,随着忽然闪烁的星星点点,大概他放浪形骸的样子,也被不知道是谁的人给拍了下来。
随时都嘈杂的世界,也不知怎么的安静了下来。
李响的大脑只能感觉到灼热的摩擦和燃烧的爱抚,喉结和乳头,腹肌和腋下,连额头薄汗都熬成了爱液。
真实触手可及。
腹腔的骚动、连绵的喘息、肠道的筋挛,股间的抽搐
未知的世界和不可名状的玄妙,成为了脑海里的交响乐。
实在。
以至于自己喷薄的肉欲洒在自己的小腹上,滴落在地板上,混合着未曾降解的酒精,都如此清晰。
“我来教李队,什么是事后烟。”
高启强捧着李响的脸,把自己抽了一半的烟塞进了李响的嘴里,尼古丁一开始还有点呛,但是慢慢就麻木了。纯情的人会觉得这是个间接吻,但高启强的唇舌从未碰触过李响,想到这一点,李响会觉得这样颇有种仪式感——
炮友也有炮友的情况。
何况连一夜情都比他们这样借着酒劲乱搞的同性恋更高尚吧。
高启强告诉他。
“我们都当动物了,到底有什么好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