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白身体抖若筛糠,他双目紧闭,近乎绝望地望着门口,纤细的手臂紧紧攀住男人胳膊。
“我……我……”他一时失语,小腹也跟着传来阵阵绞痛,呼吸愈发急促。
“滚出去!”场上的医生们齐齐被男人身上强大的信息素刺激的神经发疼,饶是门外身为bta的赵四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存在,也被这道怒喝吓了一跳,推门的动作僵在原地。
“霍首领,请收好您的信息素,不然医院警报系统就要启动了。”
到时候,霍临风就会以强行释放信息素、伤害Oga的罪名被司法法庭审判。
帝国对apha的要求很是严苛,对Oga的保护更是面面俱到。
霍临风嗤笑,他瞥了眼因为自己信息素反而平静下来的阮星白,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口。
大掌捏在Oga脆弱的后颈,霍临风沉声安抚道:“别害怕,他不敢动你。”
就算最后只是交给帝国法庭,也够赵四受的了。
门外赵四回忆着男人的声音,唇角勾起一抹狞笑,推门而入。
“霍先生,感谢您把我的妻子送到医院来,我这就来接他回家呢。”
赵四一副如玉君子的打扮,衬衣扣子系到最顶,金丝框眼镜更是遮住了他眼底淫邪的神色,给他平添了几分儒雅气息。
许是没料到屋里站了这么多人,赵四微愣,立刻收拾好表情,绕到阮星白床边,软着嗓音道:“星星,我们回家吧。”
早在赵四进来之前,阮星白就已经跟霍临风拉开距离了。他靠坐在床头上,脸色难看,别过头不去看这人模狗样的男人。
“他怀孕了,你不仅把他打到医院来,再见竟是也不过问伤情就要把人带走吗?”霍临风背在身后的拳头紧攥着,手腕上青筋毕露,语气隐忍。
“赵四,根据帝国法律,你所做的一切行为都会被判以极刑。”
赵四收起那副讨好样,转身看向霍临风,一手搭在阮星白肩头揉捏,“霍先生好像比我还要关注星星的身体呢。我是不是该向帝国法庭陈述一遍您有诱拐我妻子的嫌疑呢?”
“够了!”阮星白强行打断二人的对话。
霍临风眼底血色暗涌,他偏头看向阮星白,眼神困惑。
“我没事了。赵四我们回家吧。”第一句话是望着霍临风说的,可说到后半句,阮星白却是不敢直视霍临风的眼神。
他扶住赵四伸过来的手,垂眸敛去眼底的悲伤,脊背绷紧,“送我回家,立刻。”
赵四微微颔首,把阮星白扶上轮椅,推着他往门外走去。
“感谢诸位辛苦照顾星星,一点谢礼还请各位收下。”
场上几人的终端信息提示音接连响起,首席医生看向终端账户余额,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远离这没有硝烟的战场。
果不其然,霍临风险些把终端捏碎,他几乎咬牙切齿地道:“诸位受累了,谢礼自然要给的。”
下一秒,场上每人都收到了来自首领大人的巨额谢礼,比赵家二少给的竟然足足多了两个零。
得,跑个腿将近两千万,真不。
一离开医院的范围,赵四就原形毕露,他一把攥住阮星白脖颈,语气阴狠,“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命令我,贱货!”
一掌甩在阮星白脸上,上面肉眼可见的鼓起五根指印。
阮星白咽下喉口的腥甜,擦去嘴边的血迹,倔强地看向赵四,“我们离婚吧,赵四。”
好多时候,他恨不得割去颈后的腺体,只为发情期时能在赵四面前保全尊严。
可男人比喜好看他在地上像只发情的母狗一般在情欲里挣扎,各式各样的道具都用了个遍,迟迟不肯真正碰他,仅靠羞辱他就能在一旁看得高潮。
这种变态,阮星白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阮星白,你别忘了,我们是联姻。”赵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又甩了阮星白一巴掌,面上不屑。
“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阮星白,你仔细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副蠢样子,你不会还当自己是那个高贵端庄的阮家小少爷吧?”
“早在你们家拿那一丁点股份把你贱卖给我后,你就得从那少爷梦里醒醒了。”
赵四攥住阮星白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镜子上,强迫他抬头跟镜中的自己对视。
“贱货怀了个贱种,怎么不死了算了呢。”
镜子折射出赵四眼底阴冷的光芒,他的视线落在那微隆的小腹上,语气愈发阴森,“不如我帮你把他拿掉好了。”
阮星白手肘使劲向后顶去,他忍着发根撕扯的疼,对上赵四的目光,柔柔一笑,“你敢动他,我跟你拼命。”
虽然阮星白对赵四恨之入骨,可腹中的孩子是辜的。
他也没想到,只新婚那一夜,就能让他腹中多出个小家伙来。
“呵,没意思。”赵四猛然松手,轻蔑地看向地上瘫软的身影,抬脚踩上阮星白手背,“把家里收拾干净,脏死了。”
掌心被玻璃碎片戳破,手背被碾得发麻,阮星白紧咬唇瓣,不肯发出一丝声音来。
直到赵四出门,他才蜷起身子,放声痛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让新婚丈夫厌弃成这样。
其实家里这些东西根本用不上阮星白收拾,但只要赵四在家,凡事都要阮星白亲自动手,所有机械产品都被赵四设了禁止使用的标志。
阮星白撑着疲软的身子把屋子打扫干净,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他看着桌上失而复得的终端器,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赵四竟然把终端还给他了,那他很有可能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联想到赵四这几天发脾气的原因,阮星白紧紧攥住手里的终端。
他在屋里躺了半天,处理了积攒近半个月的消息。
天色渐晚,腹部有些发胀,阮星白这才惊觉他们白天从医院走时,赵四根本就没给他拿药。
阮星白犹豫半晌,挑了件黑色外套披在身上,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