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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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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时光过去了三年,栗小蒙从日本回到祖国。他先是回到广州见了姑奶奶和自己的堂弟栗小年,把三年来留学学习的情况简单的跟大家叙述了一下。回国后他就要工作了,在等待分配工作的这段时间,他给大家提出要回永陵城探望一下家里的亲人。栗小年正在筹备准备出国留学的事宜就没有一并归回,栗小蒙踏上回家的列车,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和亲人相聚。

列车经过两天的行驶终于到达郑州车站,河南省会在建国初期已经从开封搬迁至郑县,然后改名为郑州。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列车到达,出了郑州火车站,吃了一些午饭,便来到对面的长途汽车,估计天黑前就能到家。

当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栗书城看到自己的三年未见的儿子,百感交集眼泪在眼眶里转悠,眼看要控制不住,随着一声父亲,栗书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几年来对儿子的相思之情。“儿行千里母担忧”,父亲也是同样的心情,自孩子出生,一把屎一把尿的养育成人,其中的艰辛自己作为父母的才会真正的理解。

晚上栗书城把家里老老少少叫在一起,一块吃了一顿团圆饭。话虽说是团圆饭可并不团圆,栗书生想着自己那命苦的儿子栗小栗,眼眶难免红润,眼瞅着还有两个月栗小栗也该结束自己的刑期。可当他回到家中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栗书生坚信自己的孩子一定是坚强的,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重新站起来的。

话说两个月很快过去,这天老早的栗书生穿的整整齐齐等待着孩子归来。他早早的去了集市买了一些青菜,把自己家养的公鸡杀了一只,然后让孩子他娘很早就开始准备。过了十二点还不见孩子回来,栗书生心神不定的来回转悠,心里数次想着跟孩子见面该说些什么,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神不宁,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怕哪句话说不好,让孩子不开心。

栗小栗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永陵。当他踏入这个生他养他又给了他尽的苦难的故土,心中百感交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家中,而是来到了孙梅家,他在孙梅家门口犹豫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见孙梅。此时的她是不是感情已经变了,刚进去的时候,孙梅去看了他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去过,他不知道为了什么,更不知道这三年里发生了什么。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栗老二的儿子栗书法出门,刚走出家门就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胡同口来回徘徊,他仔细看了一下,这不是自己的侄子栗小栗吗?他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栗小栗身边,轻声的说道“是小栗吗”?

栗小栗回头看到是自己的大伯说道“大伯是我,我是小栗,说着眼眶就已经湿润了”。

栗书法说道“我嘞儿,什么时间回来的,怎么站在这里,赶快进家里来”。

栗小栗说道“大伯我就不进去了,我还没有回家呢,父母都在家里等着嘞”。

栗书法说“那你来这里是,是,有什么事情”。

栗小栗苦笑了一声”没事大伯,我就是过来看看一个人”。

栗书法瞬间明白了。说道“你是来看孙梅的吧,我也听你父亲提过这个事情,孙梅是个好孩子,可是。”栗书法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栗小栗看了看自己的大伯说“可是什么,是不是她已经结婚了”。

栗书法说“这个倒是没有,要是能结婚就好了”。

栗小栗急迫的问道“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栗书法说“孩子你别急,先进家去,我再慢慢的给你说”。

栗小栗随着栗书法进了家门,随后进到自己的院子,进了堂屋,伯侄二人相对而坐。栗书法给栗小栗用碗倒了一碗水说“你先喝点水,一路颠簸,缓缓劲”。

栗小栗说道“大伯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栗书法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说道“你进去不久后,听说孙梅去看了你。回到家里,孙家文夫妇也听说了这个事情,他们极力的反对不再让孙梅和你来往。孙梅是个好孩子,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在别人给她介绍对象的时候,他死活不见面。话虽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在等你。有几次她要去开封去看你,都被她的父母给拦着,死活不让她去。就这样持续了大半年的光景,林正义的大儿子林空军,就是把你送进监狱的那个王八蛋,他托了孙梅的二婶和张永兵的媳妇去孙家提亲。孙梅当即就拒绝了,可是孙家文夫妻二人,看上了他三叔大队书记的位子,死活要同意这门亲事,孙梅也是胳膊憋不过大腿,非常奈,也就答应了下来。

栗小栗听到这里难过的底下了头说“他们结婚了吧”。

栗书法说道“要是结婚也算的上圆满了”。栗小栗听到这里想到“大伯还有话要说,急忙问,然后呢”。

栗书法看了看自己侄子不忍再说下去,栗小栗急迫的问“大伯,我在监狱三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你就告诉我吧”。

栗书法听到这里,心里也在想,早晚都会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一下全部告诉他。随后喝了一口水说道“这件婚事就这算是定下来了,大家想着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大家伙一直喊着要喝他俩的喜酒”。

栗书法继续说道“定亲半年后,林家去孙家商议他们结婚的事情,孙梅一口回绝,死活不同意结婚,就这样这个事情提了三次,孙家文见不能在拖着不办了,就擅自做主把婚事定了下来。眼看着他们的好日子即将来临,有一日林空军那个‘狗日的’喝了点酒,来到孙梅家见孙家大人都不在家,他尽然想和孙梅提前把好事成了,可孙梅认死不从,二人就这样发生了争执。林空军说孙梅还一直想着你,忘不了你,说孙梅的身子早就给了你。孙梅也不示弱的说就是给了你,就算结婚她一辈子也不会让他动她的,结果,结果”。

栗小栗急促的问道“结果怎么了”。

栗书法说道“结果林空军拿出一把刀,架在孙梅的脖子上,孙梅见他眼红了,理智的劝起他来,让他冷静,林空军逐渐的冷静下来,但是他非要和孙梅发生关系,孙梅看怎么好言相劝就是不能阻止他,就一狠心拿刀子把自己的脸划破,看到这一幕,林空军也是吓的醒了酒,匆忙跑出孙家”。

栗小栗长出了一口气说“现在呢”。

栗书法说“孙家文害怕林正昆的淫威,所以也没有敢张扬,过了一月有余,林家来到孙家提出婚事泡汤,二人解除了婚约,从那以后我们就很少在公共场合见到孙梅,这孩子受了委屈”。

栗小栗此时也算明白过来,孙梅为什么三年里再也没有去看过自己。内心激动的想要立即见到孙梅,看看自己的爱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然后起身就要出门。栗书法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栗小栗答道“我去孙家,去看看孙梅”。

栗书法说“你刚回来,这个时候去见她不是最好的时间,你这样你先回家,见到你的父母,让父母安了心,你和孙梅的事情在说”。

栗小栗想了想,监狱里三年的生活让他成熟了太多。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后对栗书法说“好的大伯,我这就回去,过俩天我在过来,咱们爷俩再说话”。

话毕,栗小栗去后院见了二爷爷,客套了几句话,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匆匆的回自己城内的家中。

栗小栗刚刚踏进家门,父亲、母亲一行人早已等候多时。栗小栗的母亲上去抱着自己的孩子痛哭出声,二人相拥在一起,栗小栗没有哭,只是轻轻的安抚着母亲。栗书生站在他们身后说道“大喜的日子,别哭,今天是小栗的好日子,咱们应该高兴才是”。栗小栗的母亲止住哭说“就是,就是,都是娘不好,娘给你做了好吃的,咱们进屋去吃饭”。

一行人进到屋内,栗小栗环视了一下这个他离开三年的家,心里感慨万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栗书生看到消瘦的儿子,内心也是比的难过,拍着栗小栗的肩膀说“没有少吃苦吧”!栗小栗摇了摇头,也没有作声。他知道说的多,父母心里会更难受,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已经过去,留在心里的伤疤只有自己知道。刚进去的时候,每天以泪洗面,不知道多少个夜里能把枕头哭湿多少次。往事不堪回首,等待自己的是明日的太阳,是希望之光。一个人只要心中有阳光,心里有希望,不论经历多少黑夜,不论经历多少苦难,都是能挺过去的,迎来美好的明天。孙梅就是她生命里的那束光。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饭。傍晚,栗老二家的书法,书岩带着孩子们一起来看望栗小栗,聊天聊了很久,大家伙看栗小栗犯了困,就相互告了辞,各自回各自的院里。

这一夜栗小栗基本上也没有怎么睡,他的心里始终在惦记着孙梅,不知道孙梅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当一个人真正的爱着另外一个人,他的整个心就会围绕着她,即使不在一起,见不了面,但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心声就犹如她就在身边一样。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觉”吧!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进栗小栗的房间,栗小栗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翻身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十点。家里人怕打扰他休息,也没有喊他,就让他睡到自然醒。

穿衣,来到院里洗漱,母亲站出来喊着他,嘴里说着“饭菜都在地锅里热着呢,等一下把饭吃了”。

栗小栗来到堂屋,母亲已经把饭菜给他端过来,看到母亲对自己嘘寒问暖,心里那个感动不言而喻。太久了,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每天面对的就是管教的一顿顿的呵斥和监狱里的狱友的折磨。本来在外面成分都不好,进去了因为成分大家也是一样的对待他。满耳里充斥着地主的儿子,孙子之类的。糟糕的饮食,繁重的体力劳动他都没有当回事,可是这种精神的折磨,让他难以承受。他唯一的一个选择就是,闲暇时间就是读书,读了很多很多的书,让自己的精神在知识的海洋任意飘零,而不是让灵魂活在充满肮脏、臭味的人类现实的生活中。栗小栗不是理想主义者,不否认他是有着有趣灵魂的,虽然他是一个囚犯。

吃过饭,母亲安排他去舅舅家走一趟,去探望一下舅舅,被栗小栗拒绝了,亲情对他来说,并不那么重要。当你一次次痛苦的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这些谓的亲情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所以有也不拒绝,没有也不追求,一切顺其自然,但是没有必要去讨好任何人。因为就算你去讨好,也不见得有人会理解你。

心不死则道不生,这个世界上一切事情都是等心死之后才能彻底觉醒。栗小栗就是如此,在他的内心里只有孙梅。

没有答应母亲让去探望舅舅的要求,母亲也就不在过问,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家务,这就是中国传统妇女最高尚的情操,唯家里男人的话语为天。

栗小栗想和父亲谈谈,聊一聊自己和孙梅的事情。但是他还没有和孙梅见面,不知道从哪里谈起。所以他决定先见了孙梅后,一切事情在做决定,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已把孙梅看作自己的妻子般。

他出了家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自己衣兜,里面放有二十元钱,想必是母亲或者是父亲放在自己兜里的。正好今天买些礼物,去孙梅家登门拜访,他要光明正大的去拜访,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

来到国营商店买了二斤白酒,营业员告诉他,一切商品都需要票,粮食要有粮票,衣服要有布票,买酒当然要有酒票,不然你拿钱也买不了,这就是社会主义里的计划经。怎么办呢,拿着钱买不到东西,这有什么办法呢。

出了国营商店的门,栗小栗站在门口一脸彷徨。就在这时有一个小年轻走到他的身边问“大哥你想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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