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明白吗祁宋！”
颤巍的语调里，除了任性，责怪，还多了些不可名状的难过。
换做之前，祁宋会自责，会反省，即便知道会被拒绝，也义反顾地伸出手替他拭去眼泪。可现在他仅是动于衷，这是他第一次对柯云烁的落泪动于衷。
不是他述说了喜欢以后，就不要柯云烁了。是他被抛弃了，他从一开始就被这个家压榨干所有价值，他们夺光他所有利益以后，再假惺惺地给他些补偿，然后他就该识趣地滚蛋，还给柯云烁本该自由的生活。
到底还是柯海耀啊，那个能将兴洲集团推向医疗行业龙头的企业家，言语温和，却不透露着资本家的利己主义心态。从前的功臣又如何，他只看重利益。他都能利用自己的小儿子了，他一个祁宋不过是个外人，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从头彻尾被抛弃的只有他祁宋而已。
他这八年陪伴在柯云烁身边，在他父母眼里，不过是让他们儿子的童年不再孤独的玩伴罢了。率先动心的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付出的也是他自己。
他不怪柯云烁，也没资格说不要他。
可柯云烁不懂，他就觉得是祁宋不要他了。
其实是让祁宋知道真相的时间过于巧合，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持续不到几天，就被现实狠狠打碎，被踩入泥泞。
沉默持续过久，祁宋欲言又止，最后缄默不语地闭上眼睛，微瞥开脑袋不去回应对方。
他们在相处的那八年里从未有过任何争吵，所有的不和都从那份婚约下至他们俩人身上开始。祁宋的冷处理与温柔总会让柯云烁如拳头砸在棉花上，唯一一次算为激烈的争闹也不过祁宋的示弱与反省。
柯云烁动作变缓，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他此刻和祁宋待在一起，法再理智，他要发泄，要嘶吼，要倾述。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明白吗祁宋！”
不可以说了爱他，不可以讨好了他那么多年，就用离婚两个字轻飘飘地将他踢开！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祁宋闭眼，颤抖着双唇回应他：“我不明白……”
“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你之前说得对，我从一开始就是被你父亲卖给你逗玩解闷的玩物而已。”
盘算着将祁家的家业收入囊中的同时，也顺便给他们的小儿子作伴。
他现在连最后一点儿尊严也不留给自己了，他当初在柯云烁身下苦苦哀求的那点儿自尊也不要了，仿佛释怀了一切那般，轻松地将这种话说出口。
祁宋突然的一句话让柯云烁哑口言。
“你——”
柯云烁怒地抓过他后脖颈，强迫对方抬头与他对视，语气带着少许心虚与慌乱。
“你不准这样说。”
祁宋睁开朦胧的双眼，淡淡回应：“我说得不对吗？”
“这是你说过的话不是吗？”
“你母亲曾对你说过，如果孤独，就找你的祁宋哥哥。”
“这不就是我待在这个家微不足道的价值之一吗？”
祁宋的三连问，让柯云烁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数话语在脑海聚集，却偏偏哽在喉咙，吐不出只言片语。
“你十九岁了，不是十一岁，你现在不需要我了。”
“我的喜欢不值一提，只要柯小少爷勾勾手指，有的是人讨好你，何必跟一个如今已任何利用价值的落魄少爷纠缠不清呢。”
“不是我不要你了，是你们从来都不需要我，你们只要我父亲的公司。”
柯云烁闻言，轻颤着指尖松开了手。
祁宋力地倒回枕头上，疲惫地闭上眼，轻缓出一口气。
沉默片刻，柯云烁突然压低脑袋，激烈的亲吻落下，甚至带上怨恨地撕咬祁宋的嘴唇，逼迫他哼出一些声音。祁宋也不再挣扎，由着他去。
柯云烁自始至终都认为，他们应该和彼此大吵大闹一回，然后抱着哭一场冰释前嫌，互诉情愫。
可偏偏没有，好像又回到了那半年里毫情感的泄欲，他尝试用这场粗鲁的性爱去逼迫祁宋回到那个包容的模样。论他多么咄咄逼人，祁宋都只会温柔以待，爱着他，宠着他。
这场折磨人性事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但祁宋只觉过了个世纪，疼痛与快感并进的熟悉感，突袭而上，强迫着他去接受，胁迫他回想起他们过去不好的性爱记忆。
柯云烁疯狂愚蒙到，并不知道自己在逼着祁宋消耗对他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