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宛。
王德化去也匆匆,来也匆匆。
见孙白谷紧随其后,崇祯有些愕然:“爱卿怎么来了?”
孙白谷急忙抱拳躬身:“回禀皇上,王厂公带人闯入军营拿人!”
“万岁爷明鉴,老奴遵从口谕,前去捉拿杨永青父子问罪,到了杨家府邸才知道,杨永青今日出征,其子杨洛出城送行,不在府上。”
“城外百姓太多,杨洛不知所踪,老奴只得前往军营寻找杨永青,孙大人爱护属下,坚持面圣为其脱罪,老奴只得遵从。”
王德化话音刚落,杨永青急忙上前一步:“末将教子方,当街状,惊扰皇上圣安,罪该万死!”
崇祯瞪了魏藻德一眼,露出满脸怒容。
好像在说:大军出征,事关国运,你身为大学士,分不清孰轻孰重?
魏藻德简直日了狗。
日他个仙人板板,姓杨那小儿陷害老夫。
急忙躬身自辩:“请皇上明鉴,臣不知杨永青今日出征。”
“是杨家竖子,当街羞辱臣,鞭打臣府下人,暗示有皇上撑腰!”
“臣被其彻底激怒!”
“现在想来,是臣一时糊涂,中了那竖子奸计,差点坏了大军出征,请皇上降罚!”
魏藻德此话一出,杨永青心肝都快吓破了。
若只是嚣张跋扈、冲撞大臣,他还能担待一二。
说成使奸计坏大军出征,这问题就大了,砍他杨家满门脑袋都不为过。
“噗通!”
杨永青推金山倒玉柱跪下:“皇上,我那孽子虽有顽劣,绝不敢坏大军出征,更何况末将也在军中,这其中定有误会,请皇上明查!”
孙白谷拱手上前:“皇上,以老臣看,这只是一起寻常街市冲撞,与坏大军出征关。”
“出征吉时将近,老臣恳求皇上,允许杨将军随老臣回营出征。”
“不可!”不等崇祯表态,魏藻德抢先拒绝。
他清楚孙白谷的用意,杨永青一旦随军出征,杨洛便不会受到惩罚。
不可能老爹出征卖命,儿子被问罪重惩。
若这事不明不白算了,他魏藻德脸往哪儿搁?
“皇上,杨家竖子法天,臣自报家门,都敢如此,更何况其它平民百姓!”
“更可恶的是,他胆敢暗示有皇上撑腰,这是对皇上圣名的亵渎!”
“百姓不知真相,定被其蒙蔽,恶名全由皇上承担啊!”
孙白谷冷冷一哼:“欲加之罪何患辞!”
“大学士仅凭一事,贸然推断,乱下结论,未免太武断了。”
“至于暗示有皇上撑腰,更是荒谬!”
“天下谁人不知,大学士深得皇上信任,在大学士面前暗示有皇上撑腰,简直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孙白谷一通犀利批判,把魏藻德脸都气紫了。
这是在说他中生有,巧言蒙蔽今上,就差直接喊妄臣了。
何况他魏藻德本来就是靠口才了得,深得皇上信赖的。
打上巧言令色标签,皇上还会听信于他吗?
孙白谷战力爆表,他魏藻德也不是吃素的。
“本官此前也想不通,那竖子为何敢姿意妄为!”
“现在懂了!”
“原来是孙督帅袒护所致!”
“管中窥豹时见一斑!”
“一个五品将军之子,都敢如此,其它人恐怕有过之而不及!”
“本官不明白,孙督帅肆意包庇武将,刁买人心,究竟有何用意?”
魏藻德这话太狠辣了,直接给孙白谷扣上意图谋反的帽子。
这对于一个即将领兵出征的统帅来说,疑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