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位大人做生意，有何不可？”
沈万石像是回复马掌柜，但声音不大。
此刻他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隐忍，稍稍犹豫之后，快步走入茶房。
……
茶房。
朱潜渊一进去便看到三五张桌子稀稀拉拉地摆放一处大厅当中。
大厅极为宽广，比起京城第一酒楼宴鸿楼有过之而不及。
而且其内的装饰十分奢侈。
地板用的是汉白玉，上边用金丝烫嵌出一只鸡和一条狗的形状。
意为，入得此门，鸡犬升天。
厅内梁柱用的是黄花梨木，这是仅次于金丝楠木的木料。
茶房墙壁染的是瑞金祥的富贵漆，这漆防虫、防蛀、防火。
一桶富贵漆市价至少八百两，说这茶房是用金银堆砌而成一点也不为过。
朱潜渊扫了一眼，就知道了个大概。
茶房大厅的几张桌子是供人休息听曲的，真正谈生意的并不在此。
毕竟权钱交易大都见不得人。
朱潜渊料定这宴鸿楼真正的老板不是马掌柜。
一个没有官方背景的地方，绝对做不到这般地步。
“沈炼。”
“卑职在！”
“回去让陆文昭查查宴鸿楼的底细。”
“是！”
朱潜渊心中清楚。
朝堂议事不管多么离谱，都需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否则便会有臣子死谏。
这也让大臣有所顾忌，不管上奏多么离谱，仍旧保留了一丝底线。
宴鸿楼这样的地方则完全不会顾忌这些，这就像是朝堂的阴暗面。
一些肮脏、龌龊、见不得光的事，随时都可能在这里发生。
暗杀、贿赂甚至都可能是家常便饭。
这对大明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商贾在此交流所谓，但是权钱交易绝对不行。
这是朱潜渊的底线。
走至二楼，一位侍奉小厮快步走了过来。
他递给朱潜渊一个木牌和一支毛笔。
侍奉小厮是个哑巴，看上去并不识字。
他支支吾吾指指点点半天，才将意思表达出来。
来茶房的人都是为了做买卖，如果想要交易什么东西，那就将交易的东西写在木牌上。
之后会有专人将木牌挂出去，朱潜渊只需要在二楼雅间等待即可。
这是秘密交易常有的形式。。
随后朱潜渊便在木牌上写下“金丝楠木”四个字，然后在侍奉小厮的引领下走到了二楼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