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贞其实已经拿他没有办法了。
阎希平天生就是一位驯服猛禽的好手,身体坏掉了之后,更是,他李继贞平和的外表底下,纵藏有千种狠厉、万般癫狂,可面对着这么一棵只适宜被娇惯的金枝,还是一棵兼具了风流缠绵与冷情冷性,脆弱可爱与坚硬可恨的金枝,能掏出来、敢掏出来的手段,也不过只有“哄着”和“顺着”两种。
哄,自然是什么都可以拿来哄的,在这样一位大哥跟夫君的综合体面前,他是根本不必讲尊严的,小时候自己在他面前什么糗没出过?抱着少年阎希平的大腿,往人家西装下摆上头蹭眼泪鼻涕,求人家带自己出门玩、但别带弟弟,类似的记忆,在他脑海中还残留了不少,没道理感情越深,反而越生出隔膜;顺着,也是基本什么都可以顺他,只除了放他离开。
只是看着他一天比一天不快活,是一棵本该被娇惯的金枝玉叶没有受到好照料,于是一天天萎蔫下去,现在连最后一条不能顺着阎希平的事,他也快要妥协了。
然而真是舍不得。
实在是舍不得。
他满心悲凉,强行把涌到眼睛的酸意忍了下去,脱了鞋子爬上床,他含笑问阎希平:
“大哥,干嘛又挥霍自己的魅力,去收买那种一瞧就不堪大用的人?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
阎希平一掀被子,气冲头顶,也不怕了,转过身来瞪他,“你要罚快罚!不要废话!”
说完,阎希平闭上了眼,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满脸凛然,是副好汉将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李继贞亲了亲他:
“还激我?看来你真是故意;故意要兴风作浪,想挨惩罚;又故意摆出这种傲骨铮铮的模样,想再被我弄到——”
“你胡说八道!你污蔑我!”
恼羞成怒地截断了他的话,阎希平又睁开眼,伸出手来要推搡他,结果给李继贞强行捧住了脸,舌头侵入了欲发出怒斥的嘴巴,在里面搔刮着,缠绕着另一条舌头。
被深吻十余秒后,阎希平按在李继贞肩头的手渐渐松了力道。没多久,更是转按为抓,修长洁净的五指将李继贞的衬衣抓出了浅浅褶皱。
阎希平同样也早拿李继贞没有了办法,他气前任太太软禁自己、害自己失了自由,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因为自己变疯了的太太,确实是将自己爱到了骨子里,自己这个害他变疯的罪魁,现在落到他手里,继贞可以欺负自己,可以拿自己当个玩意儿对待,但是继贞全没有。
除了在床上时不时发疯、再加不肯放他离家以外,继贞堪称是把他顶在头上敬爱的一位好太太。堂堂的一省督办,得了空,就爱像个小跟班似的围着他转,伺候他,任他踹屁股薅头发,还对他乐呵呵地笑,仿佛挨他的打是什么荣耀的事情。
种种使常人迷惑的行为,也就只有一个“痴”字可以解释。
除却对他的痴心,还有……
两年后的继贞的肉体,跟他的竟更加契合了许多……他甚至抵抗不了李继贞的热吻……
说起来,当初他们两个,差一点儿,就能有个小宝宝了。继贞从来都是愿意给他生宝宝的,继贞从来不嫌弃,跟他结合、再生下流淌着他们血脉的孩子。这样来到世间的宝宝,一定会得到来自他们双方的真挚的爱。
这样的一位太太,除了疯一点,当真是没什么可挑剔的。
他陡然推开李继贞,边喘着气,边认真道:
“你看过医生没有?”
“看医生?”
李继贞的嘴拿来说话,手却是闲着的,顿时顺了睡袍缓慢抚摸下去,试图在阎希平的肉体上引燃暗火:
“我为何要看医生?”
真丝睡袍薄而顺滑,他抚摸过阎希平的胸膛和下腹,掌心能感觉到肌理起伏的优美弧线,中指的指尖点在胯间柔嫩的一团,他挠动搔刮了几下,阎希平雪白的脸就浮出一点粉红,残留的冷峻消融,彻底转为了面若桃花的俊丽妩媚。
这是自己深爱的男人,何况还生得如此好看,下面,能勃起的地方瞬间有了硬度,小穴则开始轻轻翕动,想要吞掉一些什么。
“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别闹我。”
阎希平皱起眉,抓住了他的手:
“我觉得你还说不上疯——虽然我有时骂你‘小疯子’,但是,确实还说不上……你去看看吧。”
“离开你的第一年,我就看过好几位名医,也喝过许多苦药了。”
李继贞换了一只手,锲而不舍地继续按揉着,又两指轻轻夹住从根部撸到头,拇指摩挲马眼,手法越来越激烈地撩拨那团已经开始变硬的诱人之物:
“有没有效果,你帮我评一评?”
在阎希平伸出另一只手拦他前,他抢先一步将被抓的手抽出,反把阎希平两只瘦削的腕子擒了住。阎希平挣扎不得,只能被他揉弄着胯间,说话时喘息更重:
“再多试一试……中医、西医都试试。假如你能好一点,我们……”
李继贞手上动作停顿片刻,随即骤然地失了控。
“啊——”
眼里有了水光,阎希平拿膝盖狠狠顶了他一下,“你看……你又发疯!轻一点……”
“对不起,大哥。”
他是施加撩拨的一方,这时竟比受尽撩拨的夫君呼吸更急促,他觉自己往外喷的不是呼气,是为阎希平而生的火焰、是一簇簇由自己血液燃烧形成的火焰:“怎样才算‘好一点’?”
“起码要好到……不会再在床上发疯,把我弄昏……”
阎希平想起自己被他换不同花样、弄得舒服到要死要活、竟又是流泪、又是晕过去了好几次,心里就很羞愤,想踢他的小腿,出一出气,可是被他揉到双脚都力,酸酸软软地抬不起来,连膝盖也发不出第二次攻击了。
“更不准,软禁你的丈夫……哪有你这样的太太?整日就在造我的反……不是不准我出门,就是弄得我……”
“弄得你怎样?”李继贞笑问。
看出了他的戏谑,阎希平恼得想一口咬在他脸上,把他给咬哭。
阎希平从鼻子里喷出恶狠狠的声气:“哼!”
“夫君,你要我怎么舍得你?”
彻底憋不住了,李继贞笑了起来,“没治好呢?没治好……我也舍不得放你走——”“没治好我必须得走!”
阎希平打断了他:“我才不要被你在床上做死!”
李继贞似乎讶异地问:
“我有那么凶恶吗?”
阎希平懒怠说,拿眼神谴责他。阎希平自以为在表达谴责的视线,李继贞接收到了,并从中品出了浓郁的、傲慢的、挑衅般的勾引。
李继贞忘掉了他们的对话,双手骤然把阎希平的睡袍扯开,露出雪白躯体。
把微湿的内裤拉了下去,李继贞将他按成了仰躺的姿势。
阎希平这才注意到,不晓得什么时候,李继贞已经把他自己的皮带解开,裤子往下脱了一截。那根东西已经通红地勃起了,下面两条光滑的大腿内侧,流淌着晶莹的水迹。
又是有点害怕那种滋味,又是想起那种滋味心头发酥发痒,阎希平陷入了紧张和挣扎,上下牙齿咬紧,也不敢说话了,怕自己开口便是淫喘,李继贞双腿分开跪在他腰上,他的下面,被李继贞柔软的雌穴又磨又含。
穴眼的肉瓣好像两片薄而嫩的嘴唇,半含在他的器物上,要嘬不嘬地,上上下下来回亲吻,摩挲,他侧过头,把半张脸埋进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