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厚衣，就要起身。谁知动作起得太快，一时不力，差点摔下去，用手肘顶了顶书桌，震得书桌都在晃。
在身后的许文君和鹿吟灵下了一跳，许文君已经走上去主动地扶住许清淮，帮助他稳住身形。
许清淮也未有推脱，望了一眼扶着自己的许文君，又有些落寞地下垂了眼眸。
在身后的鹿芩也有些惊讶，这般的身体，真的能下床吗？她转头看向鹿吟灵，竟发现此刻她的眼中竟有些湿润。
在许文君的帮助下，许清淮才堪堪转过身子，而后走到二人身前。二人也在许清淮转身时便继续保持着标准的礼节姿势。
“咳，咳咳，”许清淮左手握拳抵在嘴巴，轻咳，道:“不必行礼的，坐下吧。”
那声音十分轻柔，透着几分力感，多了几分病气。
感觉到身前鹿吟灵已经礼毕，鹿芩也直起身子偷偷地去看许清淮。
长得是一副极好的面容，只是被病气覆盖，脸色苍白，此刻也是精神不佳，导致多了几分凄美。就算是生病，也是好看的。
鹿芩看愣了，被一旁的鹿吟灵扯了扯袖子后火速低头。她是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对着一个病的快要咽过气去的男人失神。
确实貌美。
下次还敢。
但是，鹿芩一边跟在鹿吟灵身后，走到茶几旁坐下，一边偷偷打量着这位“师伯”。她总觉得自己对他这般失神，不单单是因为他貌美。
好像，还有几分熟悉感。
夹杂在其中的还有几分愤恨和失望？
察觉到这样情绪的鹿芩把自己吓了一跳！
她根本就不认识许清淮，愤恨和失望，还有那不知名的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她根本就没有见过他，跟甚至都没出现在她面前过！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带着身体也好似被蚁咬过一般浑身烦躁。下意识的心中闪过一个想法，“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着实吓了她一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只觉得自己若是在说话，这话或许就已经不过脑地说了出来了。
可是，什么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鹿芩整个人都陷入沉思，一时间也没有关注其他人的交谈。她愁眉苦脸，皱着眉，眯着眼睛，手指互相捏着，思考着这其中的让她感到不对劲的地方。
属实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