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玺素来这样,随心所欲也是孩子气,或是本身是精怪被祖辈保护的太好,属实天真自在,平日也未有过什么烦恼。
自从来到这儿,他看到了很多。
南溪知算是个好人,也是个帝王之才,起初他是知道南溪知怀疑他的,他来历不明确实该怀疑,故此他小心翼翼的偷偷夜里去给南溪知驱赶死气。不论是吃喝,穿着,玩乐,不管南溪知有没有利用的心思,唐玺都是知道他予南溪知是有点麻烦。
但此刻,唐玺静静的走在府中,身后跟着卫十三,周身是数双藏在暗处的眼睛。大大的皇子府路也是长长的,唐玺顺着紫光感应到南溪知的方位,便是校场了。
深秋的风和枯黄的叶子碰撞,那叶子翩翩的落下来,路上还有下人在扫树叶,唐玺满目所见皆是泛滥的黄色,枯黄的黄色。
不由得想到了人老了也会是这般,又想到南溪知以后也会是这般吗?
唐玺有点不敢想......不敢想.......
对于他来说,人的一生太短,太短了。
按照人类对相貌的感受,南溪知应该是好看的吧?
至少唐玺是这么认为,不由得双眸中出现了南溪知的脸,目光滑下去是手中的鳞片项链。
他应当是会喜欢吧?
头一次,唐玺感觉到心热了起来,像是被包裹住了一样......
随着一声喝响,唐玺抬头便看见远处南溪知出拳,狠戾地打断了一根木桩。
南溪知的手很好看,他的手修长,如玉一般好看,唐玺觉得觉得这双手更该执妙笔画丹青,这双手的主人更是英姿俊皓。
“南......殿下.......”
校场呼来喝去地声音参杂在一起,混乱地很,可南溪知还是听到这人叫的一声殿下。
这小东西平日里只会不规矩地连名带姓的喊,可今日怎么好端端的叫上了“殿下”,这声殿下软软的,像一片羽毛轻柔地落在了六殿下的心头上。
“怎么,不过片刻,又犯了什么事?”
男人饶有兴致的开口,从校场门口远远望去,能看到男人赤裸着结实的上身低头,垂眸瞧着面前矮他大半个头的人儿。
“你命里,子嗣薄、亲缘薄、情愿薄,注定孤独......
自古成大事者好像没你这般惨。”
这人确定是有什么重要事儿要告诉么?
南溪知头一次听着有人这么说他,刚才暗卫说小公子特意来找他,可这些话在现在的麒麟国可是要砍头的。
殊不知,对于眼前还没心肺的小公子来说,这些只不过是实话,可这些话说出来,南溪知倒没难受,唐玺先难受了。
好惨啊!
“但是你以后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心得心亦悦。”
这短短的话像是在祝福什么,也像是在笃定着什么。
两个人身上交织着众人看不见的光,气运在此刻共鸣了.......
只看见面前小家伙一改往日,露出严肃的神情,南溪知竟觉得有些可爱,可面上仍是冷不丁的样子,直到他看见那只精巧白腻如玉的小手握拳伸到他身前,转手撑开。
随着玉一般的手张开,一片在普通不过的小片坠了下来,另一端的绳子绕在那手的手指上,分外好看。
唐玺感觉时间太长了,一呼一吸,就连周叫喊着的“喝,哈”都没有了。
“多谢。”
那平平奇的红色小甲片被南溪知取过拿在手心。
“你得戴上啊,戴上的话.......你的病...就会好的!”
唐玺眸光闪闪的,南溪知似乎看见那双黑宝石般的眼中金色的流星划过,鬼迷心窍地把那不知名的东西戴到了修长脖颈上,心.......热了.......
他......应当是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