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白仰天长叹，口中声音好似冲破了云霄，甚至在遥远的地牢里，陆郎都听的清清楚楚。
“死是征人死，功是将军功。汗马牧秋月，疲兵卧霜风。仍闻左贤王，更欲图云中！”
长剑猛然划破那脆弱的脖颈，滚烫的鲜血挥洒在太极殿外的白玉石阶上，瞬间将他纯白的衣衫尽数染成了艳红色。
他即将要失去生机的目光看着远处地牢的方向，口中轻声道：“人间春染尽，等一不归人。天涯归意，寂寂竟何待……”
即将要断气的楚玉白猛然抽气一声，好像挣脱了噩梦，他陡然醒了过来。
不过短短几秒钟，他似乎已然看过了两人的一生。
他们的缠绵，他们的爱，他们为了彼此而放弃的生。
就算此时躺在他的棺材里，楚玉白再也忍不住心痛，一把狠狠抱住了面前冰凉的身体。
“陆郎……陆郎……”
陆郎用冰凉的指尖抚摸他的眼尾轻声道：“怎么又哭了，不管过多少时间，你总是这般爱撒娇。”
楚玉白咬唇：“抱我，现在就抱我，陆郎。”
什么死人活人，对楚玉白来说，陆郎是他的恋人，是他甘愿放弃生命也要救的人。
不管过去了多少年，那些感情没有变，那些爱意更是深深藏在两人之间，只属于他们彼此。
冰凉的性器这次没有犹豫，直接用力操进了楚玉白双腿之间。
滚烫的肉体好似被冰冷的刀刃操开，楚玉白瞬间疼得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陆郎轻声道：“疼吗，玉白？”
楚玉白咬唇：“疼……没关系，让我疼……我想要感受你的存在，陆郎……陆郎……深一点，顶深一点。”
粗大冰凉的性器顶了进来，很快变被楚玉白滚烫的热意包裹，他的丝丝体温不断传递在对方身上，甚至让楚玉白有种感觉，他被自己暖热了。
他不在是冰冷的粽子，而是一具温热的活生生身体。
陆郎轻轻叹息：“玉白……好想你……我好想你。”
楚玉白抱着他，眼泪不断流下：“陆郎，我也想你……我好想你……你为何会这样，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那个艳鬼，也是你吗，你早就来找我了，是不是？”
陆郎忽然沉默了起来。
楚玉白直觉觉得有点不对劲。
可两人此时以最亲密的姿态连接在一起，并不是探讨说话的好时机。
楚玉白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描摹的陆郎的眉眼，用唇瓣追逐着对方的唇低声道：“唔……用力……陆郎……呃……顶我。”
陆郎冰凉的身体似乎渐渐恢复了生机，惨白的肌肤竟然染上了一层浅粉，那张冰凉刺骨的手也不在那么冷，他抚摸在楚玉白身体上，好像对方就是他追求的至宝。
楚玉白闭上双眸正沉溺在巨大的快感当中，陡然之间，他感到自己头皮一紧，好像有人在后面猛拉他的头发。
可他明明躺在棺材里，哪里来的后面？
接着有种灵魂被拉出身体的感觉，明明胯下还在被操弄着，嘴里还哼哼唧唧着，灵魂好像被人从后面抱住，冰凉如风雪的气息再次将他包裹。
依旧是熟悉的沉香气息，有人在他耳边低叹一声：“唉……”
楚玉白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眸，在混沌的黑暗中，自己就好像沉在了水底。
他眼睁睁看着上面自己和陆郎抱在一起的身体越来越远，伸出手却抓不到那个自己。
身体在不断变冷，好像生命要流逝掉了一样。
楚玉白一喘息，旁边立刻吐出了密集的水泡。
他用尽全力叫了一句：“陆郎！”
脸和脖颈被冰冷包裹，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扭过头，张开了嘴。
冰凉滑腻的舌再次伸进了口中，楚玉白尾椎都在战栗，怎么回事儿？
入眼是黑色凌乱的头发飘在半空，一张白皙熟悉的脸近在咫尺，是那个艳鬼！
楚玉白有种奇怪的割离感，明明他们是一个人，为什么一个变成了冰凉不存在的鬼，而一个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既然尸体复活了，那么魂魄至少应该回去才对。
显然，面前的两人并不是如此。
楚玉白的身体还在上面和陆郎交媾，朦胧中他甚至看见了对方那粗壮的性器在自己双腿间来来回回抽插，灵魂和意识正被艳鬼吻着，法反抗。
他用力摇动脑袋，挣脱开对方问：“怎么回事？！你说话啊，你怎么回事？！”
那只艳鬼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
楚玉白惊讶：“你、你没法说话吗？！”
艳鬼的脸虽然和陆郎是一样的，可显然，他并不是上面那个陆郎。
楚玉白心中疑虑更甚，为什么他在这种时候把自己的灵魂抽离出来，他想告诉自己什么，难道他就只是想和自己打个KISS吗？
不对……
楚玉白用手拨开对方脸上的头发，触碰到他冰凉的肌肤问：“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你是陆郎吗，他不是也是陆郎吗，到底怎么回事？”
那艳鬼只用幽幽的眼神看着他，法开口，他们之间什么也沟通不了。
楚玉白咬牙：“你既然说不了话，点点头总行吧？我问你答，会吗？”
艳鬼慢慢颔首。
楚玉白问：“你才是陆郎？”
艳鬼点了点头。
楚玉白问：“上面那个也是陆郎？”
艳鬼又点了点头。
楚玉白扶额，这样不行，要不搞个鬼界翻译吧，论如何能和一只不会说话的鬼沟通？
他知道的信息太少，不过是刚才上面陆郎给他看的诸般回忆，除了这些，他根本不知道陆郎发生了什么。
他问艳鬼：“你拽我出来，是想要保护我吗？”
艳鬼再次点了点头。
楚玉白就算自己被冷冰冰的艳鬼包围，他后心也沁出了冷汗。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艳鬼要保护他，保护他远离谁？
他抬头，目光看着上面的陆郎……那具冰凉的粽子已然和自己发生了关系，所以，现在到底该相信谁？怀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