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真的要被他气笑了，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真的觉得我们是正常交往的关系吗？”
男生沉默了几秒，看着他：“你答应过我的。”
“可那是因为你威胁我！”安宁气得眼眶发红，心底那点被藏起来的委屈骤然涌了上来，“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吧，我只是，只是……”
他说不出来了，咬着唇，轻轻地抽气。
半晌，安宁用手背抹了下脸，看向脚边的地板：“……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周翊之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的小夜莺在哭。
一开始他是可以徐徐图之的，可是他太过着急了，被骤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惊喜砸昏了头，恨不得一瞬间做完一辈子的事，把他的小夜莺牢牢地锁在身边。
他想抬手帮安宁擦下眼泪，但最终也没有动作。
“我骗你的。”良久，周翊之出了声，“我从来没打算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你不用担心。”
“要是你不信我，我可以和你签一份合同，只要你的信息被暴露出去一丝一毫，我条件承担全部责任，这样可以吗？”
安宁吸了吸鼻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现在就打电话找律师来拟合同。”
“不，不用。”安宁制止了他，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是很明白男生为什么会从一头仿佛不服任何人管教的恶狼突然软化成了一只见到主人就会乖乖趴下的大狗，“你说的……是真的吗？”
周翊之点点头，看着安宁小心翼翼的样子，心软成了一片。
“你可以继续做你的账号，和之前一样，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账号做的内容是什么，不言而喻，安宁不自在地扣了扣手，一瞬间感到尴尬又羞耻，他真的还能继续下去吗？毕竟之前他面对的是一群互不认识的陌生人，可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既知道他的账号内容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人，如果他前一天发布了音频，第二天又见了面……
想想都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那你……说话要算话。”安宁脸上还有泪痕，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乖得要死，“你之前说的交往，也就不作数了。”
“好。”周翊之答应下来，“不过，我觉得我有必要说明一点。”
“想和你交往，到你学校来找你，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一开始是喜欢你的声音，那天聚会你一开口我就认出来了，见到了之后又觉得，你的全部我都喜欢，脸红喜欢，生气喜欢……“
哭也喜欢。
当然，这句是在心里说的。
周翊之是真心觉得，他和他的小夜莺就是命中注定的，否则为什么那么多网黄博主他偏偏发现了他，又偏偏那么巧他原本不想去那场联谊，可最后又是在那场联谊上认出了他。
周翊之看着慌乱地开视线的安宁，轻声问道：
“所以，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