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凌澈与风空雪手牵着手,并肩踏上台阶,一步步往高处走去,男子一身正红色绣金龙袍,头戴王冕,气势威仪。
他身侧的女子,满身金绣凤凰,头戴凤冠宽大的袖子上绣着两只金色的凤凰,肌肤胜雪,衬的人不似人间色。
两人身后随侍数千,缓步轻移,步步登高。
“祖母,好麻烦啊,早上姐姐他们就去拜了天地,又在北城受了群臣和万民的朝拜,山呼万岁,回宫了又要来先奉殿,累死了都。”
风宛双手托腮,在高楼上倚着栏杆看着眼前这壮阔的一幕,数万人的观礼,举朝欢呼,那熟悉的两道人影在人潮中瞬间变得渺小,却又耀眼比,令人法侧目。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什么是话本子里说的君临天下。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风流影轻轻拍了一下风宛的脑袋,拿起腰间的玉佩晃了晃,“新皇登基,封后大典,陛下这是将两道大典一并举办了,除了昭告天下之外,还另有一层意思。”
“什么?”
“帝后同位。”风夜说了句。
风夜看着并肩行礼的两人,道:“就是昭告天下臣民,长姐这个皇后不是简单的称号,而是与他并肩同行,共同踏上帝王路,共享尊荣的夫妻。”
“这么复杂的吗?”
风宛侧首看着自家哥哥,风夜低头笑着看了一眼小妹,但笑不语。
风宛乍然一笑,“反正就是他待长姐似宝,且天下皆知就行了。”
“这还用说嘛!”风流影笑着道。
别说旁人了,就连他们娘家人都觉得元凌澈做的可挑剔,毕竟那可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啊!
帝后同心,共等琼宇。
这样的魄力和场面,怕是旷古绝今,他肯花费这么多的心思,想必是真心爱长姐的吧。
“那也是长姐优秀啊!”风宛觉得自己的长姐比好,配得上皇帝的深情对待。
“自然!”两兄弟异口同声。
风宛听得双眼笑成了月牙儿。
“别吵,开始了!”风流影说了一声。
这一声出,几人当即噤了声,往奉先殿看去。
元凌澈仰面望着望着奉先殿匾额,声音温润沉冷:“启殿,请先帝遗诏,奉传国玉玺!”
玄枵帝一定不知道这两样东西竟然一直都在皇宫里,当年他谋害先皇得了皇位,以至于除了必要都不怎么来奉先殿,就算来了也只是上柱香。
却不曾想自己一直找的东西,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启!”
礼官唱和,伴随着这道尖锐的嗓音,奉先殿厚重的紫红色铁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元凌澈身侧走出一人。
双手拜天,伏低叩首。
“老奴全福,蒙先帝信任,为保皇族正统,于宫变之时携密令出逃,得机会藏匿遗诏与传国玉玺,时隔二十余载,今伴新皇登基,亲启遗诏,昭告天下,扶以正统!”
他拜了三拜,爬起身来,孤身入殿,不多时,便捧着一个匣子迈步出殿。
从中拿出一物。
“传国玉玺再次,群臣跪拜!”
“先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呼喊万岁,山呼海啸般跪了一地,眨眼间,数万之众唯有元凌澈与风空雪并肩站在殿前,茫茫天地之间,独剩他们二人。
待他们拜完,全福又拿出诏书,缓缓展开。
“裕北王元凌澈接旨——”
“儿臣接旨!”
元凌澈牵着风空雪,撩袍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帝王之治,今朕年岁愈重,感及承嗣大业,心中甚忧。朕在位三十余载,膝下单薄,诸子脾性各异,考验良久,犹恐难堪大任。”
“上天感念,朕老来得子,天降异象,为盛世明君之诏,朕心甚悦,赐号裕北,待朕百年之后,以其为继,立为新君,咸使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