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宓久违的在晚上七点前下班,尤其今天还是手术日,更为难得。前来通知的护理师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和杨宓长久对视。
杨宓问道:「有说为什麽取消手术吗?」
「他们不是我接待的,不清楚。」
见对方y言又止的模样,杨宓猜测自己可能又被病患及其家属闲言闲语。
「没事,认为我资历浅的人不在少数,习惯就好。」
「不是这样!是……」
护理师话说到一半又顿住。杨宓心系独自待在家里的宋景之,於是为护理师找台阶下:「谢谢你来通知我。刚好家里有点事,想早点回去。再见。」
「您路上小心。」
杨宓买了两个便当,若宋景之已经吃过,可以装到保鲜盒隔天带去医院当午餐。
在玄关换上室内拖鞋,杨宓进入客厅就看见宋景之垂头坐在沙发上。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杨宓在宋景之身侧坐下,轻声呼唤:「景之?宋景之?」
连续叫了几声名字,宋景之依旧文风不动。杨宓犹豫要不要帮他换成躺姿睡起来b较舒服,宋景之的手突然扼住杨宓脖子,将人压制在椅背上。
「是不是你毁了我的家!」
杨宓被掐得差点喘不过气,双手用力掰对方手指,争取呼x1空间。
「不是我……咳……景之你醒醒……没事了……咳……快放手……」
宋景之虽然睁着眼,瞳孔却没有对焦。难道他在梦魇中?杨宓咬牙,一个巴掌就搧在宋景之脸上。
施加在气管上的力道消失,杨宓往沙发另一端闪躲,右小臂横在靠背上端,左手扶着脖子,低头咳个不停。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宋景之手足措地半蹲在杨宓面前查看伤势。
「你觉得怎麽样?需不需要去医院?」
杨宓摇手,又咳了半分钟才缓过来。
「我没事……你做恶梦了?」杨宓边喘气边问。
「嗯。你确定没问题?」
「骨头和气管都没大碍,休息一下就好。」
宋景之抿着唇去厨房倒一杯温水给杨宓。杨宓接过玻璃杯时安慰:「恶梦、多疑、过度警觉,都是创伤发生後经典症状。是我不该在你睡着时任意靠近,你不必如此挂怀。」
「情绪失控不是伤人的理由。」宋景之压抑着情绪,声音特别紧绷。
杨宓面露奈,「刚才真的是意外。如果你y要把这件事和那些社会事件相提并论,当心钻牛角尖走不出来。吃晚餐了吗?便当我有买你的份。」
除了摇头,宋景之站在原地没有其他动作,也不知道是想说还没吃晚餐,或是表达不一起吃晚餐。
杨宓将变成雕像的宋景之按坐到身旁,取出其中一个便当放在他面前,接着自顾自的吃起饭,没有再搭理对方。五分钟过後,宋景之才吃第一口饭,杨宓已经完食。
宋景之被杨宓的吃饭速度吓到,「吃这麽快不会噎到吗?」
杨宓尴尬说道:「平时在医院中午没什麽休息时间,习惯了。」
「可是之前在医院天台……」
「那次是因为下一台刀的病人延迟报到,所以多出一段空档。」
「工时长,还没有休息时间,当医生听起来怎麽b警察还C?」
「在医院当值都这样,开诊所会好很多。但我是普通外科,注定只能待在手术设备完善的医院。」
「这也太惨。」
杨宓岔开话题,「你搬家的事处理得如何?」
「给好几家搬家公司打电话,竟只剩周五早上有空,明天就要把所有杂物装箱。」
「我那个储物间够放吗?」
「大件家具都会留给下任屋主,只有电器和生活用品要搬,够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