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傅书来走路还有些不稳当,他经历过道具和性事连着高潮的调教,腰身都有些打颤,后腰隐隐酸痛,陆寄云本想扶着他去休息,被怀中人捏住衣袖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
“没关系。”
傅书来的眸光落在客厅被一片金红色的夕阳映照的暖光里,伸手勾住陆寄云的衣领,刚想踮一下脚尖,青年就已经低下了头凑近,掌心摸在了柔软的发顶上。
“书来想做什么?”
陆寄云与他鼻尖相抵,这样亲昵柔软的动作在情事后反而卸去了暧昧感,鼻息之间是熟悉的凛冽幽香,带着几分冷调的木质香,他对外彬彬有礼又进退有度,这样偏近乌木沉香的味道为青年添了几分高冷稳重感,只是在自己面前都变成了温柔克制,倒是偶尔床上有过分要求的时候还会跟他撒个娇。
论是温柔还是恶劣,哪一样他都拒绝不了,更何况所有的新玩法都会事先征求同意。
他也看得出来小狼狗性事里的恶劣掌控因子和探索占有欲,加上一向纵容不太拒绝,他们在一点点循序渐进。
他也在一点点与自己和解。
“我想好了。”
傅书来抬眸看他,往前轻轻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轻声道。
说话时他眼尾还是红的,清瘦的身子裹在柔软毛呢质的睡衣里,眼下泪痣随着眼尾一起上挑,眉眼柔和又水波潋滟。
他不太会主动亲吻,刚才踮脚其实就是想主动吻一下,表明自己的态度。
说着,拉过青年的手轻轻放在了掌心横亘着的那道伤痕上,又一点点往下,按在自己小腹,胯间,最后停驻在了并拢的腿根处。
我们,试一试吧。
陆寄云顿了一下,脑子里还有些懵,指腹碰到那熟悉的伤痕时甚至不由自主蜷缩颤抖了一下,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往下抚摸,回味了一秒钟,眉眼中了然之色倏然荡开,低笑出声,搂住腰把人按在怀里紧紧拥抱。
“我很高兴,书来。”
陆寄云收紧手臂,轻叹了一声,细细密密的吻仿若温柔织就密不透风的网,就这么落在了他的眉间和唇上。
傅书来只是笑着看他,姣好的眉眼微微眯起,鼻尖都泛着红,搂住爱人的脖子接纳了火热近乎掠夺般的深吻。
陆寄云吻得很深很用力,他的惊涛骇浪很多时候都隐藏在平静之下,傅书来初见时的温和冷峻与敏感疏离在自己面前悉数褪去,这样柔软又坚定的内核袒露出来,此时此刻甚至让陆寄云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的书来宝贝真的很有勇气,在这样一个尤其需要情怀和坚定的行业里,他是在拆开肋骨和揭开伤疤中搭建责任和温情,是在鲜血和失望迷惘中重塑了自我。
他没有一蹶不振,没有自怨自艾,没有倒在自己的信仰高台之下。
他在经历过这样的伤痛后没有生出任何戾气,落寞哀痛和巨大的创伤甚至都没有磨平澄澈和意气的棱角。
他依然温柔冷峻,从未放弃热爱,他的眼里还有光。
这也是书来一开始最吸引自己的地方,一见钟情不是因为这张脸,也不是因为那个灯光昏暗的夜晚和那场谈得上荒谬的意外。
只是因为这个人和那闪闪发光的耀眼灵魂。
他很高兴书来愿意再往前迈一步,也很遗憾自己遇见得太晚很多事情都来不及。
直到现在他也从不主动与自己提起他们遇见之前的那一年,他了解的很多还是从前辈老师和师兄口中得知。
没有亲眼见过他精神重塑的那一年,没有陪他一起在苦难和沙漠里开出花来。
有时候实在觉得是人生最大的遗憾,为什么没有更早一点遇到,为什么自己太年轻资历太浅不能保护好他。
之前难受的时候会红着脸嗫嚅着跟他说想要,犯瘾的时候就缠着让他操得又深又狠,肿着穴哭着掉眼泪挨操,宁可让性爱压下一切。
那段时光对他们来说其实都是甜蜜又煎熬的,像是秋雨连绵不断下了很久很久,潮意浸得心头酸痛,好不容易才把心爱的人完全揽到怀里,才终于从层叠厚重的云里中透出几分浅淡的金光。
但是至少,一切都在变好,他的所有努力和小心翼翼都得到了回应。
受了伤的小猫快养好伤了,他甚至还会主动跟自己击掌撒个娇,或者在怀里打个滚,露出柔软脆弱的肚皮,用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希望书来能更坦诚依赖一点,把自己当成永远的避风港,还有出海时的航帆。
论是想要前进还是短暂停泊,他都永远陪伴守望。
“寄云……唔……”
傅书来被他亲得浑身酥软,腰身打着颤,喉中发出轻细的呜咽声,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青年怀里,就被揽着腰捏住臀肉用力揉捏,扣住后脑勺压着舌根亲得连气都快喘不上来。
那句我爱你在唇舌之间缠绵勾卷,陆寄云按捺下心底经久不息的波涛,高层一直投映到中庭的暖黄夕照将他们完全包裹,陆寄云直到把怀中人亲得低喘推搡起自己的胸膛,才终于松开了唇。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差点就以为这辈子都要等不到了。
“唔嗯……你……轻一点……寄云……”
傅书来力地倚靠在他怀里,脚跟都有些站不稳,薄唇被吸吮得艳红发肿,剧烈喘息胸膛起伏,眉眼里一片湿漉漉的水光,轻轻扯了扯青年半敞开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