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盛楷将要下台时,何安安终於能够放下手包,坐直身子。
但霉运似乎打定主意今晚要跟着她,当她拨开落到面前的一缕髪看向舞台,正好对上男人投S过来的目光,她动作停滞,黑发自指尖轻颤一下的瞬间逃脱禁锢。
一连串的粗口从脑中奔腾而过。
她慌了手脚,急急拉过司清言用他的身子挡住前方。
「怎麽了?」
「借我躲一下。」
「你只挡脸?」
「挡脸就够了,只看裙子看不出来是谁啦!」她戳戳司清言的背,「杜盛楷下台了没?」
「下了,现在已经在准备进行拍卖了。」司清言将她从後面拉出来,「这边没什麽灯光,他在台上没那麽容易看清,你这样反而显眼。」
被这麽一说,何安安稍微冷静下来,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深呼x1几回,清空让心情浮躁的杂质。
拍卖会正式开始,主持人先是介绍商品的名称来历,由工作人员推出实物展示,同时也会投影照片在舞台的大萤幕上。
第一项商品是某艺术家生前最後的画作,主办方请到专业监定师讲解其价值与背後历史,很快就x1引了宾客的注意力,何安安起伏的情绪也在演说者生动的讲述下逐渐被抛诸脑後,时不时点几下头,感叹一句「原来如此」。
「好久不见了,安安。」
相对於男人话中挟带的喜悦情绪,何安安x臆间的不快让她几乎要把白眼翻到後脑勺去。
今天到底是走了什麽霉运?继刘梵梵的预言应验後,还得真的面对这位「冤家」?
虽然她很想拔腿就跑,但如此一来感觉像是她做事,即使实际上人目睹也人在乎,一想到可能被这麽认为她还是不甘心,尤其当对方是这个男人时,她更不想让自己屈居下风。
当年出了事抛下她的明明是他,凭什麽是她畏畏缩缩,见不得人?
这麽一想,腹中就燃起一把火。
她环起手臂转身,面表情地问:「这位先生,请问我们很熟吗?头一次见就称呼如此亲昵是否不太合适?」
刻意用上生疏的词句将他拒之於千里之外,尽管对初次见面的人也不见得要做到程度,但对杜盛楷这是绝对必要的。
这男人总是感受不到他人情绪似地以最大利益衡量事物并依照自己的意志行动,好听点是理X、有主见,难听点就是不会看人脸sE,特别严重的那种,过去观察到这个状况时她还一度以为杜盛楷有什麽人格障碍。
「你还是老样子对人敌意这麽重,但我们好歹认识好多年了,你这样还真是让我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