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辰,整个帝都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进宫祝贺,是以,辰时时分,直通皇宫的神武大街上马车一架接着一架,隐隐有堵塞之象,
彼时,镇北侯府,姜槐还在呼呼大睡。
崔翊双目阴沉地盯着床上的人,都睡了三个时辰哪来这么多的瞌睡?他最厌烦的就是懒惰之人!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喂!起来了!”他拽掉她的被子,瞳孔骤然一缩,慌忙转过身去。
她晚上睡觉不穿裤子?露个大白腿在外面简直毫无廉耻!
姜槐打着哈欠起身,崔翊背对着她,她凝眉有些奇怪:“大清早的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心里面翻腾着几丝无法言喻的燥热,崔翊没吭声大步往外走,他真是懒得理她!
姜槐抽了抽嘴角,大清早就犯病是不是?
她这么想着,石英和冬青从外走了进来。
“世子妃,您快些起吧。要不然便要迟到了。”
闻言,悠哉的姜槐才算动了起来。
一会儿,她穿戴整齐急吼吼地往外跑,冬青和石英也紧跟在后面,石英看着她头上摇摇欲坠的步摇,忍不住提醒:“世子妃!您慢点!”
姜槐都快烦死了,她一个不注意石英在她头上插了一堆的东西,又重又繁琐,跑起来还会打到脸,贼疼。
她跑到府门口,刚想缓口气,就听到了崔落硃嘲讽崔翊的辱骂声。
“你这个傻子是不是不长眼啊!这可是蜀国来的云锦!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她抬眼瞧去,侯府马车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崔落硃憎恶的瞪着崔翊,刘氏一手叉腰,用手指戳着他的肩头毫不掩饰对崔翊的厌恶。
“听不懂人话是吗?怎么,现在有了姜槐那个小贱人给你撑腰,你就敢无视我?”
崔翊紧绷着脸,俊脸埋在阴霾之中,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无动于衷。
姜槐撸起袖子,三天不骂皮又痒痒了是吧!
“弄坏了你的衣裳又怎么样?你们住在侯府里,吃的用的都是侯府的。还有你,有什么资格对他大呼小叫?”她气势汹汹地阔步行至刘氏跟前,两手拧住刘氏戳了崔翊的那根手食指咔嚓一声就给卸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刘氏甚至来不及反应。
“啊啊啊啊!”
刘氏脸色瞬间一变,抓着软塌塌的食指连连后退,嘴里止不住地嚎叫。
“以后,你要是再敢这么对他不敬,我就把你全身的骨头都卸下来!”
姜槐阴沉沉地说着,早已见识过她厉害的崔落硃捂住嘴愣是连句话也不敢说了。
她冷哼一声,转而看向崔翊,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训。
“你是傻子啊!别人欺负你不会还手吗?我告诉你,以后不管是谁欺负你,你都打回去,出了事我负责!”
她愤慨地说着,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双眉紧皱,嘴巴不停地一开一合,可爱中又有几分率性。世子妃的朝服穿在她的身上,倒是多了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势。
崔翊盯着她不吭声,细细思索一番,好像自从与她成婚以来,他未再受过一丝一毫委屈。
姜槐见崔翊不吭声,心直口快的她这才意识到说过了头,无奈的抿唇上前拉起他的手向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