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借着微弱的光来到姜才仁牢房。看到姜滢滢和萧云鹤已经进去了,便寻了个藏身之处藏了起来,双目注视着牢内的情景。
姜才仁站着,穿着破旧的囚衣,对萧云鹤作揖行礼后站起身殷切的望向他。
“安王,可有法子救老夫出去?”
萧云鹤皱眉,面色很是为难。
“丞相,不是本王不帮忙,而是这件事情已触怒了父皇。父皇对当年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我……我也没有办法。”
“云鹤,你一定要救救我爹。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姜滢滢跪在萧云鹤脚边哀求。
萧云鹤负手而立,斜睨姜滢滢一眼,面上无波无澜,很是冷酷。
“滢滢,本王已经尽力了。”
看到这里,姜槐暗暗嗤笑,还以为萧云鹤对姜滢滢有多深的情谊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姜才仁看向姜滢滢,脸上浮现酸楚之色,他弯腰将姜滢滢扶起,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滢滢,王爷不会骗你的。别为难他了。”
姜滢滢泪流满面,看到父亲斑驳的白发,更加心疼。
“爹,那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姜才仁低头叹气:“孩子,世人只相信眼中所见,不会有人对幕后的事情感兴趣。爹这次是遭了别人的算计,已无退路了。”
“爹。”姜滢滢喊了一声:“那你可知道是谁害你?云鹤一定会为您洗清罪名的!”
姜才仁抬头睨萧云鹤一眼,眼底失望一闪而过,他轻拍姜滢滢的肩头,柔声宽慰:“生死各有命,不哭了。”
言罢,姜才仁再度看向萧云鹤,抱拳行礼。
“老夫已别无所求,唯有一事,还请王爷务必做到。”
“丞相请讲。”萧云鹤扶起姜才仁。
“求您看在老夫为您呕心沥血铺路的份上,善待我的女儿。”姜才仁眼含热泪,语气甚至有些颤抖,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权倾朝野的样子?只是一个担忧女儿的父亲罢了。
姜槐心里猛地抽动了一下,眼里迅速染上失落。
同为女儿,姜才仁临死还在牵挂的,只有姜滢滢。
萧云鹤答应下来,当着姜才仁的面挽着姜滢滢行退礼走了。
姜槐等着二人走远,才缓缓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襟,阔步行至牢房门前。
姜才仁刚做到稻草堆上,余光中看见一人,以为是姜滢滢又回来了,抬眼见是姜槐,面上竟闪过一丝嫌恶。
这抹嫌恶落在姜槐眼里,好似有人往她心口上插了一刀那么疼。
她强撑起一个笑,双手环胸调侃起姜才仁来。
“丞相大人,住在天牢的滋味如何啊?”
姜才仁阴沉着脸,语气生硬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专门来看老夫的笑话?”
“怎么会呢?”她歪了歪头:“我为什么来找你,聪明绝顶的丞相大人会不知道吗?”
姜才仁怔愣许久,打量着姜槐忽而就眼前一亮。
“想知道你娘的身世是吗?”
她神色严肃起来:“你都快要死了,没必要在藏着掖着了。”
姜才仁笑了一下,低头整理起衣衫来。
她不禁皱起眉头,姜才仁又想耍什么花招?
如她所料,姜才仁再次抬起头来,开口便是:“你救我出去,我便将你娘,乃至是你的身世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