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周牧把方识舟放下来，又换成背着他走。
“你不是答应了以后喝酒会把我带上吗？”
“我没答应，”方识舟的头靠在周牧的肩膀上，闭上眼又说：“我耍赖不行吗。”
“行，你怎么着都行。”周牧背着他往上颠了颠，低着头往前走，再不说话了。
最后方识舟还是被带到了周牧的宿舍。周牧把他放在椅子上，给床上换了个新床单，连同被子一起。可他不老实，开始撒酒疯，晃晃悠悠站起来，伸手就要扒周牧的裤子。
周牧抓住方识舟不安分的手，沉声警告：“隔壁宿舍有人！”
“你他妈以前操我的时候，也没管周围有没有人啊！”方识舟体格和力气都不小，推搡间跟周牧一起倒在了那张硬木板床上。
方识舟压在周牧身上，倒下的时候头晕目眩，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旋转，自己似乎也在跟着转，“你……你别动……”
周牧张开双臂，奈地说：“我没动。”
他就这样趴在周牧身上，鼻尖都是对方身上特有的尘土的味道，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周牧垂眸，看着方识舟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半晌，周牧忍不住抬手去摸摸方识舟的脸。许是怕惊醒了他，行到一半又放下了。方识舟的长睫毛却因为这个举动，轻轻颤了颤，脸颊亲昵地在他胸上蹭了蹭，令他忍不住地心动。
突然，方识舟睁开了眼睛，撑起上半身，直勾勾地注视着周牧。
宿舍里面没有开灯，只有从窗户那儿透过来的月光，浅浅地照亮这间狭小的屋子，也照清了方识舟俊美的脸。
他因醉着，支撑着身体的胳膊失了力气，脸颊落在周牧脸的上方，距离极近。彼此呼吸缠绕，酒精和香烟的味道充斥在周牧的鼻腔里，眸色不由得深了几分，握着方识舟腰的手掌拇指下意识地摩擦。
“周牧，不是你一开始非要来缠着我的吗？”方识舟整个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对方的身体，哪一处地方发生什么变化他感知得一清二楚。
“我——”
“嘘。半途而废可以，但怎么能让人这么挂念？”
“挂念……”周牧愣了愣，耳朵上逐渐浮上一抹绯色，“你，你挂念我吗？”
方识舟没有作答，只用鼻尖轻轻蹭着男人高挺的鼻梁，三分实七分虚，像羽毛轻扫，弄得人心尖儿发麻。
周牧被方识舟撩拨得呼吸变重，眼中燃烧着危险的火焰。他本能地向前去吻方识舟，却在差点触碰时被对方躲开，如此反复，叫人心痒，叫人沉溺。
“方识舟！”周牧咬牙切齿喊道。急得像初尝情欲的毛头小子一般。
话音刚落，周牧的嘴便被堵上了。温软馨香的触感还未来得及品味，对方就离开了。方识舟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的笑意，眼眸半垂看着他，“怎么着？”
周牧磨牙，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可以让方识舟在外面独自酒醉。可抬眼看他眼中清明，分明已没有了醉意。
“你是清醒的吗？”周牧问。
方识舟笑了笑：“不知道呢。”[br]
最后，酒精令方识舟困倦极了，倒在周牧怀里沉沉睡去。
周牧想他肯定醉得厉害，否则又怎会说出挂念二字。
周牧翻身下床，轻轻给他把鞋脱掉，盖了层薄被在他身上。周牧的宿舍这张是单人床，睡一个人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有些拥挤。怕方识舟睡得不舒服，他便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br]
天近拂晓，窗帘没合上，东边的天空上方泛起鱼肚白，灰白的光线将方识舟唤醒。
他坐起来活动了下酸疼的脖子，过了一会才发觉自己浑身疼是因为躺在一张硬木板床上，而周牧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盹。
方识舟坐起来，惊醒了周牧。
在他眼里，这个男人可能还没彻底清醒就问他渴不渴，有没有不舒服。
看着他站起来要去接水，方识舟手比脑子快一步拽住了他。察觉到周牧低头看着他，才觉得有些尴尬，立刻就松开了，“我不渴，你那个，你上床上来睡吧。”
“床太小了，很挤。”周牧又坐回椅子上，捏了捏鼻梁骨，“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方识舟往里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地方，“就这条件了，挤挤就挤挤吧，上来。”
周牧根本法拒绝方识舟的邀请。他穿着衣服，躺在他的身侧。床铺很小，方识舟尽量往墙边靠，但两人还是紧贴着，周牧平躺着，他侧身睡，正好看到对方的侧脸。
周牧长了一张黄金比例的五官，高鼻深目，坚毅俊朗。可能是因为常年在工地打磨，所以整个人都晒得很黑，显得粗糙。
方识舟正看得出神，周牧翻身转过去，胳膊直接撑在墙上，将他困在墙壁与自己的胸膛这点方寸之地。
方识舟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干什么？”
周牧把腿挤进他两腿之间，胯下之意昭然若揭，委屈道：“都怪你，被你看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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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硬着下面那根，紧贴着方识舟的大腿根，将他夹在墙壁与一个滚烫的胸膛之间，动弹不得。
“这关我什么事儿？”方识舟皱眉，手心抵住坚硬的胸肌，自手掌之下传来沉重有力的心跳，连续敲击他的感官。
周牧目光沉沉地注视方识舟，低声道：“你明知道我禁不起撩拨，还故意勾引我。”
方识舟心说真冤枉。他就看了人两眼，最多不过是多看了一会，也不至于被指控这么一项罪名吧？他瞧着周牧委屈的脸，都想去看看外面是不是已经纷纷扬扬飘起了雪。
之后沉默了一阵，方识舟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周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他的屁股。
屁股被捏来捏去，方识舟有些难堪地抓住周牧的手腕，黑着脸说：“不睡觉就给老子滚蛋。”
谁料下一秒，周牧撩开他的T恤，手掌直接摸上他的腰。粗粝的指腹触碰到他敏感的腰部，令他本能地战栗，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酥麻感从男人触碰到的地方一直蔓延到头皮。
“唔……”方识舟咬着唇，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放手！”
“不放。”周牧非但不放手，还摸索着伸进了他的裤子里，大掌直接不隔内裤罩住他的臀瓣。
方识舟穿的是条裤腰是松紧带的休闲裤，很容易便能让人趁虚而入，他慌张地抓住周牧的手腕，咬牙警告：“不准！”
他现在有点后悔让周牧上来了。
周牧听了他的话，没在继续，转而去吻他的唇。
方识舟偏头躲开，令周牧皱紧了眉毛，“亲嘴也不行？”
方识舟：“……没刷牙亲什么亲？”
本是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周牧竟真的准备起身，看样子是要去刷个牙再回来亲嘴儿。
说时迟那时快，方识舟赶紧抱住周牧，“睡睡睡、睡觉！”
周牧垂眸瞧见方识舟耳尖红了，他便不动了，听话得任由方识舟抱着。
就在方识舟以为周牧真的要老老实实睡觉的时候，他却被翻了过去，面向墙壁，背脊紧紧贴合着男人坚硬的胸膛。
“你说睡觉，那就睡觉吧。”低沉喑哑的声音贴着方识舟的耳后传出来，男人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垂上，像一股极小的电流从他的神经末梢掠过，令他僵直了身体。
方识舟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已然没有了睡意。尤其是男人的下体紧贴着他的屁股，勃发的硬物顶在他的臀缝中间。
周牧的手不老实，肆忌惮地伸进他的上衣里，捏着那颗小小的奶头，嘴唇沿着他的后颈轻吻。
“嗯……”脖子上的敏感地带被亲吻，令方识舟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他吓得赶紧捂住嘴，又分出一只手来阻止男人摸他的动作，“别……别摸了！”
周牧的一只手从他腋下穿过，带着厚茧的指腹夹着他软软的奶尖，轻碾着，没一会儿便使它硬了起来。另一只手慢慢向下，伸进他的内裤里，握住半软不硬的阴茎套弄。
方识舟被弄得浑身发软，握住周牧手腕的手只能跟着上下套弄的动作移动，根本阻止不了男人分毫。
“你也硬了。”周牧一边给他打飞机，一边恶劣地拿下他捂嘴的手。
“你别弄了……哈啊……”方识舟急促地喘着，心脏像被一双手攥着一般难受。周牧的鸡巴顶着他的屁股磨，脖颈上的吮吻依旧持续着，他的耳边充斥男人性感的低喘，酥痒难耐的感觉占据了他全部感官。
“好香……好喜欢你……”周牧吻着方识舟的后颈，喃喃道。
方识舟控制不住地仰头喘息，大脑一瞬间空白一片，再也承受不住，“呜……”[br]
被周牧如此胡闹了一番，别说睡觉了，他整个人精神得不行。
听着外面都有人活动的动静了。
夏季白天长，天亮的早，在这间宿舍里能听见外面厢货汽车的鸣笛和引擎运作的噪音，依稀还能听见几声叽叽喳喳的鸟鸣。
这时，中间传来周牧沉闷的声音，“内裤弄脏了。”
方识舟微喘着气，皱眉道：“那怪谁？”
“我有干净的，你穿我的。”
周牧起身去衣柜里拿出来一条黑色的内裤，递给他。他看了看，然后接了过去，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挂空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