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烦人的教导主任。
一时间，教室里走廊里都变得格外安静。
“气象局发布预警未来五个小时之内，雨势不会减小，为了同学们的安全，学校决定今天下午统一停课。”
尽管外面下着大雨，可统一停课几个字对于学生时代的任何人来说，都仿佛中了彩票一般。
蒋昭禾不紧不慢地收拾书包，其他人的速度比她快，有人甚至书包都没拿就冒着雨跑了。
前排的几个好学生把刚刚的问题讨论出结果后，才开始整理书包，张晓是其中之一。
她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蒋昭禾，见她收拾完依旧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发呆，抿抿唇，声音也比平时高八个度。
“哎呀雨这么大可怎么回去啊。”
另外几个听到也跟着附和。
“就是啊，书包也会淋湿的。”
“诶？要不咱们去办公室找老师借几把伞吧。”
其中一个提出办法。
蒋昭禾听着她们的对话不作声，她的手托着下巴甚至有些犯困。
“蒋昭禾，你不回家吗？”
张晓终于把话茬递了过来。
蒋昭禾闻声懒洋洋地将目光挪向她们，几人都回头望着她，她面表情：“雨停了我再走。”
“可是刚刚教导主任说…”张晓还想再继续说什么，被一旁的人拉住使使眼色。
几人一同离开了教室。
“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她是个疯子，跟她妈一样，她妈前几年就疯了，难怪她爸不要她们了。”
刚刚打断张晓说话的孙依依捂着嘴小声在她耳边说。
张晓故作吃惊：“啊？真的？”
“那事闹得沸沸扬扬，你竟然不知道？”孙依依很意外。
正说着，梁羡川从办公室出来，他是掐着点的。
算着班里的人大概都走完了，才肯出来，不想正巧在办公室门口和班里几名学生撞个正着。
“梁老师，”孙依依先开口，“你们办公室还有多余的伞吗？”
梁羡川点头，进屋拿了三把分给她们。
“快回去吧，待会雨会越来越大。”他提醒道。
几人道谢，离开教学楼。
梁羡川转身又从书柜里拿了一把伞，锁上门后，身后又有人叫他，他没有回答，这声音他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蒋昭禾单肩背着书包，斜挎挎靠在身后的栏杆上，外面的雨滴被风卷着吹在她校服上，打湿了衣袖。
梁羡川将门锁好，回头去看她，西装衬得他身姿更加挺拔，眉目间的清冷一点点扑开。
“不是说去公交站牌等我？”这话听起来在嗔怪，可语气却听不出一丝这层意思。
“我没有伞，老师。”
蒋昭禾歪着头想要从他眼底挖出一些什么信息，可两人的距离却扼杀了她的意图。
她没有向前靠，梁羡川望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把伞递给他，抄着口袋转身边下楼边叮嘱：“车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