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发生的第七天。
秦家别墅。
秦璟漫不经心的坐在真皮沙发上,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冷淡的光泽,落在他清冷淡漠的脸上,被锐利的下颌线切割出晦暗的阴影,冷淡疏离,孤冷凛冽。
他半阂着眼睑,指尖散漫的轻轻点了点沙发扶手,片刻后缓慢的睁开双眸,露出一双冷淡至极的苍蓝眼眸,眸底的寒意似冻结的冰霜,冷声道,“只有这些消息?”
立在一旁汇报的下属深深的低下头,背脊处渗出薄薄的冷汗,克制着低声道,“是…秦爷那边最近风声很紧,我们的人根本没能带出什么消息,只知道秦爷已经回到F国了,别的就都不清楚了…”
秦璟半支起身子,双眸阴沉,视线淬了极深的冷意,像是一柄开了刃的薄刃,眸底淤积了深重的阴鸷,隐隐浮动了烦躁与不安,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猛兽,不耐烦的打断道,“关于爆炸的消息呢?”
下属被秦璟极具威压的眼神慑得胆寒,骤然攥紧了手,战战兢兢的低声道,“似乎是在谈判中起了争执,所以才引爆了炸弹…但是…执行那次任务的人都死了…”
秦璟骤然瞳孔皱缩,呼吸停窒,那一瞬间,恐惧如藤蔓般疯长,刺穿了他的心脏。
秦璟猛的站起身,一把拽过那人的衣领,粗暴的把人拉到面前,那双冰冷的眼眸中尽是压抑的恐惧,声线压得极低,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喉咙中碾出来,带着刻骨的寒意,“什么叫都死了?”
下属被秦璟勒得脖颈受迫,气管被压迫,呼吸都变得困难,脸色渐渐泛青,只能断断续续的吐字道,“少爷…您…冷静…求您…”
秦璟眸底戾气横生,清冷的眉眼染上残暴的狠戾,像是染血的修罗,冷淡的嗓音也变得极度阴鸷,厉声呵斥道,“我问你,什么叫都死了?”
下属不明白秦璟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好像在爆炸发生之后,秦璟就变得极度阴晴不定,残暴嗜血,前几天甚至只是因为一些小的误,就击毙了两个人。
他不敢挣扎,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在极大的恐惧与威压下,颤颤巍巍的哑声道,“爆炸…爆炸之后…没能逃出来…都死了…”
秦璟双眸骤然瞪大,心脏一瞬间仿佛坠入极寒的深渊,被绝望惶恐的海水溺毙,深重的窒息感如一双法挣脱的手,牢牢的困住了他的全身,不断把他往阴暗的深海拽,连骨头缝都透着深深的寒意。
“死了……”秦璟缓慢的松开攥住下属衣领的手,身躯慢慢颤抖起来,手脚冰冷,如坠冰窖,刻骨的寒意从心脏处蔓延开,浑身都冷得发抖,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少爷……您怎么了?”立侍在一旁的下属连忙上前,抬起手想扶住秦璟,却被狠狠的推开,“少爷您没事吧?”
“不可能…”秦璟轻声道,唇瓣微微颤抖,惶惶然的垂下眼眸,凝视着双手掌心,他骤然想起,蒋聿洲被劫持的时候,他就是用这双手握着枪,冰冷漆黑的枪口直指控制着蒋聿洲的少年,但他却碍于秦宸的控制,以及他的计划,只是选择打伤了那个人,而放纵了蒋聿洲被少年带走。
秦璟瞳孔逐渐泛红,双手剧烈的颤抖起来,像是失去了控制,他痛苦的弓起身子,心脏像是被凌迟一般,撕裂的疼痛从心口处炸开,痛得他几乎要站不住,缓慢的蜷缩起身子,滑坐在地上。
“少爷!”
秦璟感觉胃中一阵痉挛,大脑像是被针刺穿,尖锐的刺痛感疼得他冷汗淋漓,抽搐的阵痛令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脸色被剧烈的咳嗽涨得发红,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如一尾濒死挣扎的鱼,绝望的扭动着身躯,却只能一点一点的被抽离掉呼吸。
怎么会死了…不可能…
秦璟抬起手,紧紧的抵住心脏,断断续续的喘息着,恶狠狠的撩起眼眸,像是重伤的野兽勉强支起身躯,眸底却是碎了的恐慌,声线粗哑,“尸体呢!在哪!”